“凝霜,你也留下,幻兒還在月子裡,含香又懷著身孕,家裡總得有個絕頂的高手坐鎮,我才好放心些,另外……我出征這段時日,會讓七娘、玉錦來莊子裡住著,輔助你些。沐雪隨我出征,西北還有白無咎和莫無涯等人,足夠應對突發狀況!”李珩特意囑咐。
“是!爺!”白凝霜知道他一向最重視家人平安,此番他如此安排,無疑是把家裡這些人的安全交到自己手裡,這可是他對自己無比的信任!
囑咐完府中諸女,李珩與裴雪嬈、賈元春、蕭琳琅三妃默契地移至書房。房門關上,隔絕了外界。
裴雪嬈、賈元春和蕭琳琅,皆已知彼此同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女人,起初氣氛還有些微妙的尷尬,三人目光接觸即迅速分開。賈元春最先忍不住,她快走幾步,也顧不得儀態,直接撲進李珩懷中,聲音帶著哽咽:“珩郎……你……你一定要儘快回來!”
這一下打破了僵局。裴雪嬈輕歎一聲,也走上前來,她雖保持著端莊,但眼中水光流轉,柔聲道:“宮中諸事,我們自會小心應對,你……勿要以我們為念。隻要保證自己平平安安……,若是……若是再如之前那般不知愛惜自己,我可不依!”蕭琳琅看著她們,咬了咬下唇,也靠近過來,從袖中取出一枚溫潤玉佩,塞到李珩手中,低語道:“這是……這是我自幼貼身佩戴的護身符,你帶著它,便如同……如同我陪在你身邊。”
李珩將三人都攬入懷中,感受著她們微微顫抖的身軀和那份深切的不舍。他緊擁著她們,在每人額上鄭重印下一吻,沉聲道:“等我回來,日後……與你們同看這江山如畫!”
“嗯!”裴雪瑤鄭重點頭。蕭琳琅和賈元春也主動偎依在他身側,重重點頭。
當夜,李珩宿在秦可卿房中。奶娘早早把公子李思卿抱走了。燭影搖紅,夫妻二人對臥榻上。
“讓你擔著這擔子,著實辛苦你了。”李珩握著可卿的手,語氣溫和。
可卿眉眼間憂色深重:“夫君為國出征,妾身作為大婦,理當為夫君分憂。隻是……府中姐妹眾多,性情各異,妾身唯恐有負爺所托,難以服眾。”
李珩輕輕攬過她,細致分析道:“你且聽我言,記在心裡,這治家如治國,需得處事公正公允,還要善用人。鳳姐兒精明能乾,可掌府中下人及日常事務,但需鷹叔和平兒、許靜姝從旁輔佐,再讓驚鴻和三姐兒、晴雯幾個性子耿直的監督,她性子急,需有人提醒,定然不會出岔子。”
“是,鳳姐姐原在榮國府,本就是個管著家的,妾身原想著爺會讓她管著家裡的……”。可卿貼進夫君懷裡,很是幸福。
“嗬嗬,她是個有決斷的,可‘水大漫不得橋’,你是我的正妻,安國公大夫人!,還得你來當家才合適。探春也有決斷,又是個心思機敏的,李紈姐姐行事穩重,甄真識禮,這接人待物也不比你差多少,你可讓她們一同輔佐墨蘭,處置人情往來,接待來訪賓客。”李珩把可卿攬緊在懷裡,輕聲道。
“嗯,夫君果然是個識人的,慧眼識珠的,您這麼一說,妾身倒是心裡踏實不少。”可卿甜甜的一笑,主動在他臉上輕輕一吻。
“嗬嗬,寶釵心思最是縝密,隻是有些獨善其身的性子,不肯得罪人。讓青慈與孫月瀾,吳婉容這幾個善調度,通商道的,協助她查察管領府裡一應產業,必然不會有疏漏。黛玉心眼兒雖小,但心思細膩,文采又好,讓橫波、卞玉京、陳圓圓、柳如是等‘八豔’姐妹,協助她處置往來文書拜貼,賬目批複,回複處置,再合適不過。驚鴻機敏,府裡下人又多懼怕她那股子英氣,由她領著晴雯、三姐兒、紫霄、金釧、雪團兒、司棋這幾個耿直口快的,專司查察府裡一應諸事,定可彈壓不軌,沒人敢動什麼歪心思,我再囑咐柳七娘仔細暗中盯著,定出不了亂子。”
“嗯!”
“其它諸人,如,二姐兒,迎春、襲人、芸娘、若若這些,儘可讓她們多跟著參與些瑣碎事務,各儘其能,莫要讓她們覺得被孤立,心生疏離感即可。對了,府裡行事,當賞則賞,當罰必罰,賞罰分明,恩威並用,有理有據,誰還敢不服你?”
秦可卿仔細聽著,將李珩的每一句囑咐都牢記於心,點頭應道:“爺思慮周詳,妾身都記下了,定當儘力而為,讓家裡和和睦睦,安定祥和。”
窗外漸漸暗下來,燭火在微風中搖曳。這對夫妻相對而臥,千言萬語都化作無聲的互相凝望。
次日,錦衣衛衙門深處的軟牢中,魏雲姌蜷縮在角落的床榻上。桌上燈燭投下搖曳的光影,將她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她已經記不清被關在這裡多久了,每日隻有獄卒送飯時的短暫接觸,讓她還能感知到外界的時光流逝。那個男人,自從上回“玉狐”落網被誅,已有些日子沒來要她的身子了,甚至最近都沒露過麵,這讓她心裡很是不安。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兵刃相擊的鏗鏘聲。魏雲姌警覺地坐直身子,側耳細聽。
“不好,有刺客!保護要犯!快示警召集人手!”外麵傳來守衛的呼喝聲,隨即是更加激烈的打鬥聲。
牢門忽然地被撞開,一個蒙麵人持刀闖入。借著昏暗的光線,魏雲姌認出那人是昔日忠順王府的心腹死士。
“魏姑娘,王爺讓我來送你一程!”那人壓低聲音,手中鋼刀寒光閃閃。
魏雲姌心中一動,卻見那人的刀鋒竟是直指自己心口而來。她瞬間明白過來——這不是來救她的,而是要滅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閃過,梅清璿長劍出鞘,架住了致命一擊。激鬥中,不遠處另一間牢房傳來北靜王水容一聲短促的慘呼,顯然他是遭了毒手。
“大膽狗賊,竟敢到我錦衣衛衙門裡來撒野?找死!”梅清璿冷喝一聲,與那蒙麵人戰在一處。
地牢中頓時陷入混戰。魏雲姌趕緊蜷縮向角落,看著眼前刀光劍影,心中五味雜陳。她早知道忠順王心狠手辣,卻沒想到,竟然會如此乾脆的殺她滅口,她心裡最後一絲僥幸,終於徹底破滅!忠順王竟然想要她死?北靜王也死了,她即便能逃出詔獄,又還有何處可去?哪裡還有她黑袍魏雲姌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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