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2年漢·漢王六年西楚·霸王六年農曆正月十六至二十
滎陽急報如同一聲驚雷,炸響了狄道城死寂的寒冬。漢王劉邦那封字裡行間透著絕望與急切的求救信,讓北地核心層瞬間意識到,中原戰局已到了千鈞一發的關頭。項羽傾儘全力的猛攻,目標直指漢王政權的心臟,一旦滎陽城破,不僅劉邦性命堪憂,整個反楚聯盟也可能隨之土崩瓦解。屆時,北地這偏安一隅的孤城,將直麵項羽滔天的怒火,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郡守府內,藥味濃鬱。李淩體質23)在得知滎陽危局後,情緒激動之下,又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痰中帶血,臉色灰敗,嚇得劉玥昭武王妃)和淳於意智力80)連忙施救。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他靠在榻上,胸口劇烈起伏,但眼神卻異常灼亮,仿佛病弱的軀殼困不住那銳利的靈魂。
“王爺,您不能再勞神了!”劉玥淚眼婆娑,緊緊握著他冰涼的手。
李淩艱難地搖頭,聲音嘶啞:“玥兒……滎陽若失……大勢去矣……北地……豈能……獨存……此刻……豈是……惜身……之時……”
他看向肅立榻前、麵色凝重的周勃政治85,智力82)、灌嬰敏捷88)和高順體質25,武力85恢複中),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喉頭的腥甜:“諸位……都……知道了……形勢……危如累卵……我等……必須……有所……應對……”
周勃上前一步,沉聲道:“王爺,勃已按您昨日吩咐,將奏章發出。然……滎陽距此千裡,音信難通,局勢瞬息萬變。我等在此,不能僅靠一紙奏章,需有切實之策,以備不測。”
灌嬰也道:“末將已加派斥候,廣布眼線,嚴密監控龍且大營及東南方向動靜。若滎陽有變,龍且必得軍令,其動向將是我等首要判斷之依據。”
高順雖行動不便,也拄著拐杖,聲音堅定:“王爺,順雖傷重,然整軍備戰之事,絕不敢懈怠!城內守軍,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必與狄道共存亡!”
李淩微微頷首,對臣下的忠誠與擔當感到欣慰。他閉目沉吟片刻,腦海中飛速權衡著利弊。直接出兵救援滎陽?那是自殺,且遠水難救近火。坐視不理?那是自絕於漢王陣營,且必將招致項羽的優先清算。唯一的出路,就在於如何在這盤死棋中,為北地,也為漢王,找到一線生機。
【係統提示:宿主麵臨全局性戰略危機,在極度虛弱狀態下進行超高強度戰略推演…體質:23瀕危狀態持續,精神強撐導致身體負荷加劇)…力量:22,敏捷:21,智力:91危機感激發深層戰略潛能)…政治:90權衡各方利益與北地存亡的複雜性提升政治判斷)…魅力:98危難時刻的決斷力與擔當極大凝聚核心層向心力)…幸運:23???運勢於重大抉擇節點呈現微弱不確定性)…信仰值:9.9…狀態:身體極度瀕危,精神高度專注,進行關乎勢力存亡的關鍵戰略決策。】
良久,李淩緩緩睜開眼,目光掃過三人,聲音雖弱,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力:
“救援滎陽……我北地……力所不及……然……牽製項羽……緩解滎陽壓力……或可……儘力為之……”
他看向灌嬰:“灌將軍……你部騎兵……乃我北地……唯一……機動之力……即刻起……不必再……局限於……小股襲擾……”
灌嬰精神一振:“王爺的意思是?”
“派出……精銳……大膽深入……潁川郡……甚至……楚軍……核心區域……”李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必求……攻城略地……專事……焚毀糧草……截殺信使……破壞橋梁……襲擾其……後方州縣……動靜……鬨得越大越好……要讓項羽……感覺……其腹地……處處烽火……後方不穩……方能……迫其……分心……”
灌嬰聞言,眼中精光爆射:“末將明白!此乃‘圍魏救趙’之策!末將親自挑選敢死之士,晝夜兼程,定要將項羽後方攪個天翻地覆!”
“切記……遊擊為主……一擊即走……不可……戀戰……”李淩叮囑道。
“諾!”
李淩又看向周勃:“勃兄……北地……內部……必須……穩住……”
“王爺放心!”周勃應道,“城內防務、民生安撫,勃必竭儘全力。同時,勃會以王爺名義,修書周邊郡縣,尤其是仍心向漢室的官吏,陳明利害,鼓勵其或堅守城池,或襲擾楚軍,至少保持中立,勿使項羽後方完全安穩。”
“還有……與西羌、北胡……各部……的聯絡……需加緊……”李淩補充道,“許以厚利……哪怕……隻能讓他們……保持中立……或……虛張聲勢……也是對……龍且……的……一種牽製……”
周勃點頭:“勃明白,這就去安排使者。”
最後,李淩的目光落在高順身上,帶著一絲歉意和沉重:“敬誌……城防……重擔……就……交給你了……龍且……若聞滎陽之變……極可能……趁機……猛攻狄道……我等……需做好……最壞……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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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掙紮著挺直身軀,儘管腿傷劇痛,目光卻堅如磐石:“王爺放心!順在,城在!狄道城牆,便是龍且的葬身之地!”
李淩欣慰地點點頭,疲憊地揮了揮手:“去……吧……各自……依計……行事……北地……存亡……在此一舉……”
三人領命,肅然退出。室內重歸寂靜,隻剩下李淩沉重的呼吸聲和炭火偶爾的劈啪聲。
劉玥為他掖好被角,心疼地道:“王爺,您已經儘力了,剩下的,交給周太尉他們吧,您必須休息了。”
李淩握住她的手,目光望向窗外依舊陰沉的天空,喃喃道:“玥兒……我非……貪戀權位……實是……北地……數十萬軍民……的身家性命……係於我等……一念之間……滎陽……項羽……這盤棋……太大了……我們……輸不起啊……”
劉玥聞言,深知丈夫肩上重擔,隻能默默垂淚,祈禱上天能眷顧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
就在李淩於病榻上艱難定策的同時,千裡之外的滎陽,確實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項羽親臨前線,督帥大軍日夜不停地猛攻,城牆多處破損,守軍傷亡慘重,糧草將儘,人心浮動。劉邦與張良、陳平等被困孤城,焦急萬分,一方麵組織軍民拚死抵抗,一方麵不斷向四方發出求援信號,尤其是寄厚望於手握重兵的韓信。
而此刻的韓信,正率軍駐紮在黃河北岸,隔岸觀火。他收到了劉邦的求救信,也收到了李淩從北地發出的、分析局勢並提出“圍魏救趙”建議的密信通過特殊渠道)。韓信智謀超群,自然明白直接救援滎陽風險極大,且易被項羽以逸待勞。他更傾向於采納一種更主動、也更符合自身利益的策略。
正月二十,一個更加驚人的消息,由灌嬰派出的、冒險深入楚境後僥幸帶回的斥候傳回狄道:韓信並未直接南下救援滎陽,而是采納謀士蒯徹之計,率大軍東進,攻取了原屬項羽勢力範圍的齊地重鎮!同時,韓信遣使送信給項羽,表麵言辭恭順,實則暗含威脅,要求項羽封他為“齊王”,否則將繼續攻城掠地!
這一招“趁火打劫”,堪稱狠辣至極!它既避免了與項羽主力硬碰硬,又極大地擴張了自身地盤和實力,更將了項羽一軍:若項羽不答應,則後院起火,攻滎陽難免分心;若項羽答應,則韓信名利雙收,實力暴漲,對項羽的威脅有增無減!
消息傳到狄道郡守府,周勃急忙稟報給剛剛服過藥、精神稍好的李淩。
李淩聞訊,先是愕然,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有震驚,有欽佩,也有一絲深深的忌憚。他沉默良久,方緩緩歎道:“韓信……真乃……一世之雄也……此策……雖……不儘忠厚……然……於眼下……或確是……解滎陽之圍……最有效……之法……項羽……此刻……怕是……進退維穀了……”
他頓了頓,對周勃道:“勃兄……將此消息……以最快速度……密報滎陽……讓大王……知曉……外界……並非……全無策應……或許……能……提振……守城……士氣……”
“諾!”周勃領命,心中也對韓信的膽略和手段感到凜然。天下這盤棋,因為韓信這一步,變得更加波詭雲譎了。
滎陽危局,牽動著天下神經。北地李淩,在病榻之上,以殘弱之軀,勉力落子,試圖在驚濤駭浪中為北地尋得一席之地。而韓信出乎意料的舉動,更是將這場決定天下歸屬的大戲,推向了更加不可預測的高潮。狄道城內外,寒風依舊,但空氣中彌漫的,已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息。
【史料記載】
家族史·始祖本紀第一卷):“漢王六年正月十六至二十,滎陽危局震動北地。祖淩公21歲)於病榻之上,強撐病體,與周勃灌嬰高順緊急議定應對之策。決定采取‘間接救援與內部固守’之方略:命灌嬰率精騎深入楚境腹地,大肆襲擾其後勤與州縣,以牽製項羽;周勃主持內政防務,並聯絡周邊勢力;高順負責加固城防,應對龍且可能的進攻。恰在此時,傳來韓信並未直接救滎陽,而是東進取齊,並要挾項羽封王的驚人消息。公聞之,雖感韓信之膽略,亦生忌憚,命速報滎陽以振士氣。北地於全局危機中,定下了立足自身、間接助戰的務實策略。”
官方史·漢書·高帝紀:“六年春,羽急攻滎陽,淩於狄道策應,嬰擾楚後。”
宗教史·紫霄神帝顯聖錄卷一):“人皇聖庭滎陽)遭魔君項羽)猛攻,危在旦夕。紫霄上帝於聖體垂危之際,召聖將議定‘聖域自固兼襲魔後’之聖策。聖將灌嬰受命率聖騎深入魔境,焚其魔糧,亂其魔心;周勃穩聖域;高順固聖城。忽有聖訊韓信動向)至,言聖將韓信行‘東取魔地要挾封王’之奇計。上帝聖心明察,知此計之妙與險,令傳訊聖庭以安聖心。此乃上帝於神國危難時,行保全自身兼顧大局之神機。”
野史·楚漢秘聞·淩公病中定策應危局:“滎陽危急,李淩病中與周勃等定策,派灌嬰深入楚境襲擾,內部固守。時傳韓信東進取齊要挾項羽,淩雖忌憚仍報滎陽以振士氣。”
第一百九十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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