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97年漢高後元年農曆二月下旬至三月
北地的早春,沒有絲毫暖意,反而在凜冽的北風中透出刀兵相交的肅殺。靖王李淩的歸來,如同給久旱的北地注入了一股強韌的生命力。狄道城內,原本因主帥長期缺席和邊境壓力而略顯低迷的士氣,迅速為之一振。軍民們看到他們的王爺不僅回來了,而且一回來便雷厲風行,整軍備武,巡視防務,那雙銳利的眼睛裡燃燒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在李淩的坐鎮下,整個北地郡如同一台精密的戰爭機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運轉起來。
高順嚴格執行李淩的命令,將有限的精銳步卒和強弩手重點布防在狄道城及其東部幾個關鍵隘口。城防被加固,壕溝被加深,滾木礌石、火油箭矢等守城物資以前所未有的規模堆積上城牆。城外實行堅壁清野,將可能資敵的村落百姓和糧草儘可能內遷。周勃則全力保障後勤,動員民夫,日夜不停地轉運物資,同時按照朝廷詔書許可的限度,謹慎地在郡內招募勇壯,補充兵員,並加大了對本地豪強、商賈的勸募力度,籌集軍資。灌嬰的騎兵則像幽靈一樣,更加活躍在敵軍側後,不斷襲擊匈奴的斥候、小股部隊和運輸線,雖然無法對主力造成致命打擊,卻有效地騷擾和遲滯著敵人的步伐,並源源不斷地將敵軍動向傳回狄道。
然而,戰爭的陰雲並未因此消散,反而越聚越濃。左賢王在徹底掃蕩雲中、雁門殘敵,並劫掠了大量人口物資後,終於將目光投向了西線的北地郡。探馬流星般報入狄道:匈奴左賢王本部主力,連同附庸的東胡、樓煩等部,總計超過四萬騎,裹挾著數萬被俘的漢民作為炮灰和勞力,浩浩蕩蕩,如同鋪天蓋地的蝗蟲,正沿著黃河穀地,一路向西,兵鋒直指北地郡治狄道城!其先頭騎兵,已與北地東部外圍的守軍發生激烈接觸。
【係統提示:宿主回歸後迅速整合力量,有效提升防禦效能,但麵臨敵軍絕對優勢兵力的正麵壓境,生存危機達到頂點…宿主狀態:臨危不亂,果斷決策,依托堅城實施重點防禦,展現卓越的危機領導力與戰略決斷…】
李淩站在狄道城高聳的東門城樓上,望著遠方地平線上揚起的衝天煙塵,麵色凝重如水。敵軍的規模超出了他最壞的預估。他深知,以狄道目前的兵力,出城野戰無異於以卵擊石。唯一的生機,就在於憑借堅城,消耗敵軍,等待其師老兵疲,或期盼出現其他轉機儘管朝廷援軍希望渺茫)。他下達了最終命令:放棄所有外圍難以堅守的小型障塞,兵力收縮,集中全力固守狄道及幾個互為犄角的核心要塞。同時,派出死士,向朝廷和可能支援的鄰郡再次發出最緊急的求援信號。
二月底,匈奴大軍如潮水般湧至,將狄道城圍得水泄不通。左賢王似乎誌在必得,意圖一舉拿下這座西線重鎮,打通進入隴西、威脅關中的通道。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匈奴騎兵在城下呼嘯馳騁,箭矢如同飛蝗般射向城頭。接著,是被驅趕在前的大批漢民俘虜,被迫扛著簡陋的梯子、推著臨時打造的攻城車,哭喊著向城牆湧來。城頭之上,高順身先士卒,指揮若定。漢軍將士則依托堅固的工事,用密集的箭雨、滾木礌石給予敵軍迎頭痛擊。每一次匈奴兵靠近城牆,都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城下很快堆積起大量的屍體和哀嚎的傷兵。李淩沒有留在安全的王府,而是親自披甲持劍,在親衛的護衛下,不斷巡視各段城牆,哪裡戰事最激烈,他的王旗就出現在哪裡。他沉著冷靜的指揮和與士卒同甘共苦的身影,極大地鼓舞了守軍的士氣。“王爺與我們同在!”的呼喊聲,時常壓過城下的喊殺聲。
左賢王見強攻傷亡慘重,又驅使俘虜挖掘地道,試圖穴攻。李淩早已防備,命人在城內挖掘深壕,埋設大甕監聽,成功發現並堵塞了數條地道,並用煙熏火燎之法,斃傷了大量穴中之敵。匈奴人又試圖堆築土山,居高臨下射擊城內。守軍則連夜在城內對應位置搭建更高的木樓,以強弩硬弓還擊,並派出敢死隊夜間出城焚毀其土山工事。攻防雙方絞儘腦汁,竭儘全力,狄道城下,日夜鏖戰,血流成河,城池卻如同驚濤駭浪中的礁石,巋然不動。
圍城進入半月,城內開始出現困難。箭矢消耗巨大,雖加緊製造,仍顯不足;守軍傷亡日漸增加,能戰之兵不斷減少;最嚴峻的是糧草,儘管有所儲備,但數萬軍民坐吃山空,周勃已開始嚴格配給。而城外,匈奴人似乎無窮無儘,攻勢雖偶有間歇,卻從未停止,顯然打算將狄道困死、耗死。一種絕望的情緒開始在一些士卒和百姓中蔓延。
就在這最艱難的時刻,李淩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召來灌嬰派回聯絡的驍將,下達了一道絕密的命令:停止對敵軍後勤線的小規模騷擾,集中所有精銳騎兵,趁夜繞過敵軍大營,長途奔襲左賢王設在後方百裡外的一處重要輜重營地!那裡囤積著匈奴大軍搶掠來的大量糧草和備用箭矢。這是一次極其冒險的行動,成功率很低,但一旦成功,將可能扭轉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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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灌嬰,不必計較傷亡,務求一擊必中,焚其糧秣!狄道存亡,在此一舉!”李淩的聲音斬釘截鐵。
三天後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灌嬰親率千餘死士,如一把尖刀,悄無聲息地插入敵軍縱深,對疏於防備的輜重營地發動了猛烈的火攻。頓時,火光衝天,映紅了半邊夜空,匈奴人一片大亂。消息傳回狄道城下,左賢王暴跳如雷,不得不分兵回救,前線攻勢為之一緩。雖然灌嬰部在撤退途中遭遇攔截,損失慘重,但這次成功的襲擊,極大地打擊了匈奴的士氣,緩解了狄道的壓力,更重要的是,給守城軍民帶來了希望的曙光——王爺還有後手!
然而,暫時的緩解改變不了敵強我弱的總體態勢。左賢王在穩定後方後,攻勢更加瘋狂,他調來了更多的攻城器械,甚至驅使俘虜用屍體填平壕溝。狄道城的防守越來越艱難,多處城牆出現破損,守軍疲憊不堪,傷亡劇增。李淩幾日幾夜未曾合眼,親自參與修補城牆,慰問傷兵,他的嘴唇乾裂,眼窩深陷,但目光依舊堅定。他將王府儲備的最後一點酒肉分賞給守城勇士,並當眾立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我李淩,誓與狄道共存亡!”
他的誓言,如同最後的強心劑,激勵著每一個還能戰鬥的人。軍民同心,硬是用血肉之軀,一次次將爬上城頭的匈奴兵砍落城下。
就在狄道城搖搖欲墜、幾乎彈儘糧絕的危急關頭,轉機終於出現了。一支打著“周”字旗號的軍隊,突然出現在匈奴軍的側翼,並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原來是北地郡西部都尉虛構,或為周勃安排的偏師)率領的數千兵馬,以及沿途收攏的各堡壘守軍和自願參戰的羌胡義從,抓住匈奴久攻不下、士氣懈怠的機會,前來解圍。與此同時,南方也傳來消息,朝廷新任命的“援朔將軍”虛構人物)率領的來自隴西、天水郡的先頭部隊,約萬人,已突破匈奴遊騎的阻撓,逼近北地郡境!
左賢王聞訊,深知腹背受敵,且軍中糧草被焚,士氣低落,再戰下去恐有全軍覆沒之險。權衡利弊之下,他不得不咬牙切齒地下令撤軍。三月中旬,圍困狄道近二十日的匈奴大軍,如同退潮般,向東撤去,留下了滿目瘡痍的戰場和無數屍體。
當確認匈奴退兵的消息傳來,狄道城頭,先是一片死寂,隨即爆發出震天動地的歡呼聲和劫後餘生的痛哭聲。守城將士們相擁而泣,百姓們跪地叩謝蒼天。李淩站在殘破的城樓上,望著如潮水般退去的敵軍,又看向身邊傷痕累累卻目光熾熱的將士,以及城內疲憊不堪卻充滿希望的百姓,長長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做到了。在北地最危急的時刻,他這根“砥柱”,終於擎住了即將傾覆的蒼穹。然而,他也知道,這場慘勝,代價巨大。北地元氣大傷,而匈奴的威脅,遠未解除。真正的考驗,或許才剛剛開始。但無論如何,他們活下來了,而且,贏得了一場至關重要的勝利。
【史料記載】
家族史·始祖本紀第二卷):“漢高後元年二月下旬至三月,北地保衛戰進入最慘烈階段。匈奴左賢王主力四萬餘騎大舉圍攻狄道城。祖淩公審時度勢,果斷放棄外圍,集中兵力固守堅城。狄道攻防戰異常殘酷,匈奴驅民填壕,穴攻堆山,攻勢如潮。公親臨前線,與士卒同甘共苦,王旗所指,士氣大振。高順指揮城防,沉著應戰;周勃竭力保障後勤;灌嬰騎兵則冒險長途奔襲,成功焚毀敵軍重要輜重,緩解城圍壓力。然敵眾我寡,狄道守軍傷亡慘重,糧箭漸匱,城垣多處破損,形勢一度岌岌可危。公於最危急時刻,立誓與城共存亡,分賞酒肉,激勵將士,軍民同心,死戰不退。關鍵時刻,北地西部都尉率援軍及羌胡義從攻擊敵側翼,同時朝廷援朔將軍所部先頭部隊逼近郡境。左賢王恐腹背受敵,加之糧草被焚,士氣低落,被迫於三月中旬解圍撤軍。狄道保衛戰以漢軍慘勝告終。此戰,公以非凡的毅力、果敢的指揮和與軍民共生死的決心,成功抵擋住了絕對優勢敵軍的猛攻,保住了北地根本,極大地鼓舞了全國抗胡的士氣,也奠定了其作為大漢西陲‘擎天砥柱’的不朽功勳。然戰後北地滿目瘡痍,元氣大傷,公麵臨著艱巨的重建任務與未來更複雜的挑戰。”
官方史·漢書·高後紀:“高後元年春,匈奴左賢王寇北地,圍狄道。靖王淩率眾固守,會援軍至,虜解圍去。”
宗教史·紫霄神帝顯聖錄卷二):“高後元年二三月,聖域北地聖保衛戰至烈。北魔匈奴)左賢王主四萬魔騎圍狄道聖城。紫霄上帝聖斷,棄聖外,集聖兵固聖城。聖城攻防極殘,魔軍驅聖民填壕,穴攻堆山。上帝親臨聖前線,與聖卒同甘苦,聖王旗指,聖氣振。高順指聖城防;周勃保聖後勤;灌嬰聖騎冒險襲,成焚魔輜重,緩聖圍。然魔眾我寡,聖守軍傷重,聖糧聖箭匱,聖城多損,勢危。上帝於最危時,立聖誓與城共存亡,分聖酒肉,勵聖將士,聖軍民同心,死戰。關鍵時,聖域西都尉率聖援及聖羌胡義從攻魔側;聖朝援朔聖將聖軍近聖境。左賢王恐腹背敵,加聖糧被焚,聖氣低,被解圍撤。狄道聖保衛戰以聖軍慘勝終。此聖戰,上帝以聖非毅、聖果指與聖軍民共死之聖心,成擋絕優魔軍猛攻,保聖域本,極鼓聖國抗魔之聖氣,奠其為聖漢西陲‘聖擎天砥柱’之聖不功。然戰後聖域瘡痍,聖元傷,上帝麵艱聖重任與未更複聖挑戰。”
野史·楚漢秘聞·狄道血戰淩公擎天:“匈奴左賢王重兵圍狄道,李淩親冒矢石死守,灌嬰奇襲敵後,終得援軍解圍,血戰獲勝,北地砥柱之名震天下。”
第二百四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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