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在廣東省東莞市石碣鎮桔州陳屋村,這個僅有四十多戶人家、人口不足二百的聚族而居小村落,一直被寧靜祥和的氛圍所籠罩,鄰裡間互幫互助,雞犬相聞。可誰都沒料到,一場難以言說的恐怖即將無情打破這份平靜。
那年冬天的夜晚,寒風如鋒利冰刀,狠狠割著人的肌膚,濕氣像無形鬼魅,緊緊纏繞周身,每一次呼吸都裹挾著徹骨寒意。田間的小樹掛滿淩霜,在慘白月光下,宛如張牙舞爪的猙獰怪物。廣東的冬天,有些地方陰冷得讓人骨子裡發顫,陳屋村家家戶戶門口的大水缸,此時結著厚厚的寒霜,仿佛是一層凝固的恐懼,透著莫名的詭異。
往常這個時間,村子早已漆黑一片,人們都躲在被窩裡,試圖抵禦寒冷。然而,今晚陳建國的家卻張燈結彩,熱鬨非凡。他家小女兒今日出嫁,這在村裡可是大事。雖說陳建國家不算大富大貴,但家境殷實。今晚,全村的壯年男女幾乎都聚到他家賀喜,喜堂裡燈火輝煌,歡聲笑語不斷。
喜娘正細心地給新娘子梳頭,嘴裡念叨著“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新娘子坐在梳妝鏡前,羞澀的紅暈在臉頰散開,周圍女眷們圍坐一旁,時不時湊上前,或是誇讚新娘子的妝容,或是幫忙整理一下頭花。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來,那風仿佛來自地獄深淵,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像是從千年古墓中散發出來的。喜堂裡的紅燭“噗”的一聲瞬間熄滅,整個屋子陷入無邊黑暗,黑暗中似乎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讓人毛骨悚然。眾人先是一愣,隨即有人顫聲喊道:“彆慌,可能是風太大了。”可聲音裡的顫抖卻暴露了內心的極度恐懼。大家手忙腳亂地拿出火折子,雙手止不住地哆嗦,火折子在風中搖曳,半天都點不著。在那個蠟燭珍貴的年代,此刻它更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一旦熄滅,仿佛所有的安全感都隨之消失。
然而,詭異的事情接踵而至。當眾人好不容易再次點亮蠟燭時,卻驚恐地發現新娘子不在梳妝鏡前。眾人的目光慌亂地搜尋,最終定格在大門口的門檻上。新娘子坐在那裡,臉朝著門外,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沒有一絲光亮,神情呆滯,仿佛靈魂已被抽離,整個人如同被惡魔操控的傀儡。喜娘臉色煞白,毫無血色,嘴唇都微微泛紫,急忙上前,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姑娘,快過來繼續梳妝,吉時快到了。”可新娘子卻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一動不動,隻有那被寒風吹起的頭發,肆意飛舞,更添幾分詭異。
陳建國快步走上前,關切又帶著一絲恐懼問道:“閨女,你怎麼了?為啥坐在這兒?”這時,從新娘子口中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從墳墓裡傳來,還夾雜著絲絲詭異的回響,仿佛穿越了陰陽兩界:“你現在可就好了,嫁閨女了,把我忘了嗎?”這聲音一出口,整個院子瞬間安靜得可怕,仿佛時間都凝固了。眾人嚇得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牙齒都在咯咯作響,上下牙床瘋狂碰撞,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大家都不敢出聲,眼睛瞪得滾圓,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來,齊刷刷地盯著陳建國,仿佛他是唯一能拯救大家的希望,可陳建國此刻也被嚇得六神無主。
陳建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渾身一哆嗦,雙腿發軟,差點站立不穩。他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誰?”新娘子翻著白眼,那白眼白得滲人,白得沒有一絲雜質,像是蒙上了一層詭異的白紗,狠狠地盯了陳建國一眼,卻又陷入死寂。陳建國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的兒子狗剩小時候常常坐在這門檻上,臉朝著大門發呆。陳建國一共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兒子狗剩是最小的,可不幸的是,狗剩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至今已經快十年了。
陳建國鼓起勇氣,聲音帶著一絲期待又害怕的顫音問道:“你是不是狗剩?”新娘子依舊沉默不語,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仿佛是死亡倒計時的鐘聲,一下一下重重地撞擊著人們的心臟。
十幾分鐘過去了,這十幾分鐘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這時,一位老人站起身來,他的雙腿也在微微顫抖,膝蓋不停地打晃,雙手緊緊抓住椅子扶手,才勉強站穩。但他還是壯著膽子問道:“你想要什麼呢?”新娘子冷冷地說道:“我要吃魚。”老人臉色大變,瞬間變得蠟黃,如同被抽乾了血液,連忙讓陳建國趕緊去魚塘裡抓一條活魚上來。
陳建國不敢耽擱,拿起魚簍就匆匆向魚塘跑去。夜晚的魚塘邊,寒風呼嘯,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仿佛有無數冤魂在哀號。陳建國心裡害怕極了,總感覺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跟著他,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魚塘裡摸索,冰冷的水灌進鞋子,凍得他雙腳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覺。突然,他感覺有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那隻手的力氣極大,像是要把他拖入水底。他嚇得“啊”的一聲大叫,拚命掙紮,雙腳在水中亂蹬,濺起大片水花。等回過神來,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可腳踝處那冰冷的觸感卻還清晰留存。好不容易,他抓到了一條大活魚,顧不上身上的泥水,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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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魚送到新娘子麵前,隻見新娘子二話不說,伸手就抓向魚。那魚活蹦亂跳,拚命掙紮,魚鰭不停地撲騰,試圖逃脫。可新娘子力氣大得驚人,瞬間就把魚按在手中,張開嘴就咬。魚的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滴在地上,形成詭異的圖案,像是某種神秘的符咒。眾人都嚇得閉上了眼睛,有的女眷甚至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身體不停地顫抖,雙手緊緊捂住眼睛,不敢再看。男人們也都麵色鐵青,大氣都不敢出,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新娘子吃完魚後,又說道:“我要喝酒。”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充滿恐懼與無助,彼此的眼中都映照著對方的驚恐。最後,隻能用一根竹杆把一杯酒推到新娘子麵前。新娘子卻不滿意,大聲叫道:“要滿瓶的!”那聲音尖銳得如同夜梟啼叫,劃破寂靜的夜空,讓人頭皮發麻。大家無奈,隻好拿來了好幾瓶白酒。
新娘子抱起酒瓶,仰頭就喝,喉嚨裡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一口氣喝了一瓶又一瓶。一連喝了五瓶,整整五斤白酒。隨著酒下肚,新娘子的皮膚越來越紅,紅得像燃燒的火焰,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她的眼神變得愈發迷離,透著一股瘋狂與詭異,整個人仿佛被惡魔附身。喝到第五瓶的時候,新娘子突然身子一歪,重重地暈倒在地。
眾人嚇得不知所措,有人想要上前查看,剛邁出一步又縮了回來,腳步踉蹌,差點摔倒。過了一會兒,新娘子的皮膚由紅轉白,白得像紙一樣,沒有一絲血色,仿佛是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又過了一會兒,膚色漸漸恢複正常。緊接著,新娘子竟然自己醒了過來,她看著周圍的人,一臉茫然,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發生過,眼神中滿是疑惑與無辜。
村民們也不敢再提剛才發生的事,急忙幫著新娘子梳妝打扮。好在吉時還沒到,大家手忙腳亂地把新娘子送上了花轎,當晚就出嫁了。
這件事在桔州陳屋村迅速傳開了,一傳十,十傳百,整個石碣鎮都知道了這件詭異的事情。人們茶餘飯後都在談論著,有人說這是狗剩的魂魄回來看看,也有人說這是不乾淨的東西作祟。但不管怎樣,這件事給陳屋村的村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心有餘悸。每當夜晚來臨,人們都會早早地關上家門,不敢在外逗留。而新娘子自從那晚之後,也再沒有出現過異常,她和丈夫過上了平凡的生活,隻是對於新婚夜發生的事情,她始終沒有任何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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