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光緒年間,常州城東有一位毛木匠。他自幼父母雙亡,孤苦伶仃,無奈之下,隻能背井離鄉,來到常州投靠舅舅。由於家境貧寒,毛木匠年近三十,卻依然娶不上媳婦。後來,經人介紹,他入贅到城東的竇寡婦家,做了倒插門女婿。
竇氏生得花容月貌,且對毛木匠關懷備至,起初,二人的日子過得也算安穩甜蜜。婚後,毛木匠憑借著自己精湛的木工手藝,時常外出為他人打造家具。隨著他的名聲越來越響,找他做工的人也日益增多,他常常需要在雇主家留宿趕工,因此,在家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
而竇氏生性風流,在守寡期間,就與街上的屠夫季屠暗通款曲。按說竇氏再婚後,季屠應該斷了念想,可他卻像那偷腥成癮的貓,怎肯輕易放手?隻要一有機會,便往竇氏家跑。竇氏也毫無檢點之意,見丈夫常常外出不歸,獨守空閨的她,難耐寂寞,便與季屠舊情複燃,再次糾纏在一起。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兩人的醜事很快便在坊間傳開,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然而,毛木匠卻被蒙在鼓裡,毫不知情,在旁人眼中,他就如同一個滑稽的小醜,被戴上了綠帽子,卻還渾然不覺,淪為眾人的笑柄。
一天,毛木匠乘船前往宜興做工,同船的還有幾個陌生的閒漢。漫長的旅途難免寂寞,眾人便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打發時間。談著談著,話題就轉到了男女之事上。其中一個閒漢繪聲繪色地說道:“你們可曾聽說,城東有個姓竇的婦人,做寡婦時就不安分,和季屠夫勾三搭四,後來招了個姓毛的木匠做上門女婿,依舊不知收斂,真是毫無廉恥之心!”
毛木匠一聽,心裡“咯噔”一下,這描述怎麼如此像自己的妻子?但他又不敢確定,於是不動聲色地試探道:“你們既然知曉此事,難道她的丈夫會一無所知?”另一個人嬉笑著回應:“這事兒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就她丈夫還蒙在鼓裡,看來她丈夫就是個呆子,不僅腦子笨,其他方麵也不行!”眾人聽後,哄堂大笑。
毛木匠心中怒火中燒,但又不便發作,隻能強壓著情緒,耐著性子問道:“你們這麼說,可有證據?若是平白無故誣陷他人,可是要吃官司的!”那漢子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怎麼會是誣陷?每次毛木匠一出門,竇氏就會用竹竿把繡花鞋高高挑起,放在屋外,這就是在給季屠夫傳遞信號,告訴他自家的傻丈夫不在家,讓他放心大膽地來。”
毛木匠聽後,隻覺得心如刀絞,好似有怒海在心中翻湧,久久無法平靜。等船到岸邊,眾人紛紛離去,他卻沒有前往目的地,而是轉身又乘船原路返回。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親眼看看,妻子是否真如他們所說,背著自己與季屠私通。
傍晚時分,毛木匠回到了城中。他偷偷來到自家門外,遠遠望去,隻見一支竹竿高高地挑在屋簷下,頂端正插著竇氏的繡花鞋。看到這一幕,毛木匠的心瞬間涼了半截,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他沒有聲張,而是悄悄地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靜靜地等待著奸夫的到來。
不多時,季屠哼著小曲,晃晃悠悠地走來,看樣子是喝了不少酒。他來到門前,伸手取下繡鞋,然後毫不客氣地大聲叫嚷著讓竇氏開門。竇氏打開門,嗔怪道:“你這個死鬼,喝成這樣還跑來乾什麼?老娘這兒可沒有醒酒湯!”嘴上雖這麼說,可還是滿臉笑意地將季屠扶進了屋,安置在床上。
季屠躺在床上,嘴裡嘟囔著口渴,讓竇氏給他倒水。竇氏一邊埋怨他不懂風情,一邊無奈地起身,到廚房燒水去了。這一切都被躲在暗處的毛木匠看得清清楚楚,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妒火中燒的他,悲憤不已,心中暗自咒罵:“季屠啊季屠,你不僅霸占我的妻子,還睡我的床,讓她像下人一樣伺候你,我都不曾享受過這般待遇,你憑什麼?”終於,他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憤怒,猛地抽出隨身攜帶的利斧,如同一頭發怒的猛獸般,衝進屋內,狠狠地朝著季屠的腦袋砍去。
隻聽“噗”的一聲悶響,季屠的腦袋瞬間開了花,鮮血四濺,當場斃命,連一聲呼救都沒來得及發出。俗話說,色字頭上一把刀,季屠之死,也算是他咎由自取。此時的毛木匠,心情複雜萬分,恐懼、激動以及報複後的快感交織在一起。他沒有聲張,再次躲到暗處,想看看竇氏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一會兒,竇氏端著茶水走進房間,當她看到季屠血肉模糊的慘狀時,頓時嚇得尖叫起來,手中的茶杯“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茶水濺濕了她的衣衫,她卻渾然不覺。她瞪大了雙眼,呆呆地望著季屠的屍體,大腦一片空白,心中充滿了恐懼和震驚。剛剛還活生生的人,怎麼轉眼間就死了?是誰下的毒手?這些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緊接著,她便意識到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自己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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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官嗎?竇氏心裡清楚,一旦報官,自己與季屠的奸情必然會暴露,在那個封建的時代,通奸可是大罪,自己一旦卷入這起人命大案,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想到這裡,竇氏不禁打了個寒顫,她越想越害怕,之前與季屠偷歡時的春情早已蕩然無存,此刻,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強烈的念頭:絕不能讓季屠的死牽連到自己。
可是,該怎麼辦呢?竇氏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突然,她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一個荒唐而大膽的計劃在她腦海中形成。她緩緩走到床邊,凝視著季屠的屍體,喃喃自語道:“你這個死鬼,你死在哪裡不好,偏偏要死在老娘的房裡,你這是要害死我啊!既然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了。”
說罷,竇氏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厭惡,開始動手處理屍體。她先將季屠的屍體拖到廚房,然後拿起一把鋒利的菜刀,咬著牙,對著屍體瘋狂地砍了起來。一時間,廚房裡血肉橫飛,場麵慘不忍睹。竇氏像是發了瘋一般,將季屠的屍體砍成了數十塊,隨後,她又把這些屍塊一股腦地扔進一口大鐵鍋中,點燃柴火,開始煮屍。
隨著火勢越來越旺,鍋裡的水漸漸沸騰起來,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仿佛是季屠的冤魂在哭泣。竇氏又往鍋裡倒入一升黃豆,撒上幾勺鹽,繼續熬煮。半個時辰後,鍋裡的肉糜已經煮得稀爛,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竇氏不顧惡臭,將煮好的肉糜倒入豬圈槽裡喂豬,又在床底下挖了個坑,把季屠的骨頭掩埋起來。最後,她把季屠的衣服、鞋襪等物品,統統塞進炕灶裡,付之一炬。
竇氏的這一係列瘋狂舉動,都被躲在暗處的毛木匠看在眼裡,他嚇得渾身發抖,心膽俱裂,仿佛置身於一場噩夢之中。待竇氏處理完屍體後,毛木匠悄悄離開,徑直前往地保家報案。地保得知此事後,大吃一驚,連忙率領眾保丁趕到毛家,破門而入。竇氏見地保等人突然闖入,驚慌失措,想要跳窗逃走,卻被保丁們一把抓住。
隨後,竇氏和毛木匠被帶到了官府。在大堂之上,竇氏起初還百般抵賴,但在鐵證如山麵前,她最終還是交代了自己與季屠的奸情,以及煮屍毀跡的全過程。縣令聽後,大為震驚,世間竟有如此殘忍、荒唐之人!他當即下令,將竇氏和毛木匠收監候審。
最終,毛木匠因故意殺人罪,被判處死刑;竇氏因通奸和毀屍滅跡,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起發生在常州城東的淫婦煮屍奇案,在當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成為人們口中的一段驚悚傳說。每當夜幕降臨,人們圍坐在火爐旁,便會低聲講述這個故事,那恐怖的情節,總是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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