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梅先端進來一碗粥，遞給林老四，囑咐道。
“老四，你先喂兒子一碗粥，墊墊肚子，我這都去熬雞湯哈！”
又看了眼林小九，這才轉身又去了廚房。
老林頭兒趕忙來到林小九跟前，輕手輕腳地扶他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還小心翼翼地問。
“大孫兒啊，得勁不？”
林小九虛弱地點點頭，回道。
“爺，得勁！我這麼靠著你，你累不？”
老林頭兒連連回答。
“爺累啥，爺不累，你快讓你爹喂你喝粥，彆說話了哈！”
林老四小口小口地喂著林小九，每喂一口之前都細心地給吹一吹。林小九雖然身體難受，但心裡簡直感覺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林老四一邊喂林小九粥，一邊看著他欲言又止。
林小九也不真得隻是十歲小孩兒，見林老四這樣子，他心裡已經猜出來林老四想問啥了。
他也在心裡糾結著，
“該咋說呢？要不就直說？但這前世今生，怪力亂神滴說法，爹能信不？”
尋思來尋思去，他想到昨晚的事兒了。
“媽親那，全村兒老少爺們兒都看見了個屁的，就我現在說我是神，恐怕都有人信了。嘿嘿，要不就直說吧。”
林小九心裡已經合計過味兒了，也就彆讓林老四再糾結了，他這大會兒，已經喝了大半碗粥了，感覺也稍微有點勁兒了。
於是他製止了林老四再喂他，認真地看著林老四，說道。
“爹，我知道你想問啥。還有爺，估計你心裡也在畫狐吧？你倆也都彆瞎猜了，我直接告訴你們得了。”
聽林小九這麼說，林老四也就放下了粥碗，嚴肅地看著林小九。
而林小九身後的老林頭兒，則臉色有點兒不好看了，他在心裡尋思著，
“自己好不容易盼來的寶貝大孫兒，不會是啥神兒呀鬼兒滴，然後沒兩天，就直接消失了吧？”
想到這兒，老林頭兒身下的手不由得都攥成了拳，兩眼都泛紅了。
林小九看不到老林頭兒的模樣，但他能看見林老四那微微泛紅的眼眶，跟嚴肅的臉和顫抖的嘴唇。
林小九不由得嘿嘿一樂。
“爹，你跟我爺是不是合計我是啥神兒鬼兒滴，完咯不定啥時候，呼啦一下就不見了？”
一聽這話，林老四嘴角都劇烈地抖了一下，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老林頭兒那乾巴巴滴小身板，更是沒由來的一哆嗦。
林小九一瞅他倆這樣，
“得，這倆人兒果真這麼想的。估摸，他娘也是這麼想的了吧！哎～這幾口人兒啊！”
林小九也不賣關子了，直接一口氣兒就說完，他再這麼大喘氣地說，他都怕給自己爹，自己爺憋出心臟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