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坐在主位上一臉木然,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那麼引人注目的事情。
他表麵看起來一本正經,威嚴肅穆,實際上靈魂已經走了一半。
剛才一群逗逼的小張,現在站在後麵充當黑社會打手,世界果然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這裡有那麼多人,稍微動一下都覺得不自在,真的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吳邪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抵住妹妹的連哄帶騙,坐上了顯眼包的位置。
美其名曰族長夫人就要跟族長坐一起,身份尊貴不能讓人看扁。
他無意中瞥了一眼胖子的方向,兩個人的視線就這樣在空中對上了。
吳邪的瞳孔陡然放大,嘴巴下意識緊緊抿著,一定要忍住,千萬不能笑出來。
那麼嚴肅的場合,要是不小心笑出來,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但是真的忍不住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胖子的鼻孔好大,像兩個無底深淵。
吳邪掐了一把大腿,疼痛感瞬間傳遍全身,這才勉強壓住上揚的嘴角。
他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張起靈,為什麼小哥可以那麼鎮定,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訣。
難怪能成為族長,這種泰然自若的本領,一般人學都學不會。
大家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整個帳篷裡落針可聞,玩手機的玩手機,發呆的發呆。
張日山本來是不想搭理人的,反正都要死了,多說一句和少說一句沒什麼區彆。
但是他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猛地抬頭往前看,語氣帶著幾分歇斯底裡:“你到底是誰。”
“佛爺的二響環怎麼會在你那裡,你是不是對他的屍體做了什麼。”
他試圖掙紮了一下,奈何張海樓特製的捆人手法很特殊,越掙紮綁得越緊。
整個人拱來拱去,像條蛆一樣扭動著,讓人看了心理十分不適。
張日山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理智終於占據了上風。
按照常理來說,張家人沒有一個是笨的,所以他很快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既然沒打算要自己的命,那就證明本家這群人有事相求,還有翻身的機會。
張日山思索片刻抬頭看向吳悠,啞著聲音問道:“我憑什麼信你。”
“按照張家的規矩,叛族之人是沒有資格活著的,我現在應該血濺當場才對。”
“你想讓我做的事情,估計不會比死去舒服,看起來圖謀不小。”
解雨臣玩手機的間隙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老九門留下來的張副官,智商應該並不低,為什麼一副魔怔的樣子。
剛才打眼一看像個智障,現在看起來正常多了,起碼有個完整的人形。
他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低聲耳語一番,黑瞎子笑著點了點頭,隨即悄無聲息離開了帳篷。
這兩個人的異常舉動,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隻有坐在主位上吳邪眯了眯眼。
張起靈輕輕捏了一把他的手,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吳邪不要吭聲。
那麼明顯的問題,大家都發現了,但現在不適合當眾挑明。
此時張海樓略帶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喲,你還知道張家容不得叛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