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的戰艦在躍遷通道中拖出一道扭曲的光痕，引擎的震動像是一記低頻心跳，在艙壁間來回撞擊。他站在指揮台前，盯著全息屏上跳動的數據流，眼神沉得像是風暴來臨前的海麵。
烈風靠在艙壁邊，手指轉著那把能量匕首，刀刃映出他半張臉的冷光。他不時抬頭瞄一眼星耀，像是在等什麼，又像是想說什麼卻沒開口。
“你真打算就這麼衝過去？”烈風終於打破沉默，聲音裡帶著點試探。
星耀沒立刻回應，而是合上了戰術板，動作很慢，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先去裂光星雲外圍。”他說，“伊莎貝拉留下的偵測浮標還在運作。我們得確認那股能量波動是否還活躍。”
烈風聳肩，手腕一翻，匕首收進袖口：“可咱們剛打了勝仗，現在又往核心區方向走……你不覺得這動靜有點大了嗎？”
星耀嘴角扯出一點弧度，說：“他們其實早就這麼想了。”
通訊頻道突然亮起，伊莎貝拉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來：“你們已經進入‘灰域’航線範圍。我剛剛收到情報，黑市上的幾支傭兵團正在調動，目標不明，但路線正朝你們靠攏。”
星耀的眼神微微一凝。
“還不止這些。”伊莎貝拉頓了一下，“其中一支傭兵團使用的信號加密方式，跟你之前俘虜的那個敵軍指揮官完全一致。換句話說——背後主使可能是摩羅。”
烈風猛地站直身子，眉頭皺得更深：“這老東西想借刀殺人？”
“沒錯。”星耀低聲說，“他不想親自出手，就讓人來試探我們的底線。”
艙外，星辰在黑暗中閃爍不定，像是無數雙窺視的眼睛。星耀調出地圖投影，將幾個小勢力的領地邊界一一標注出來。果然，原本互不來往的區域之間，通信記錄異常頻繁。
“他們在串聯。”他說，“不是為了進攻，是為了防備我們。”
烈風皺眉：“所以他們是被逼的？”
“對。”星耀點頭，“摩羅讓他們相信，如果不聯手，就會被我們吞並。”
烈風冷笑一聲：“真是荒唐。我們壓根就沒想過要擴張。”
“但他們信了。”星耀目光冷峻，“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會議室裡，星耀召集了核心成員。眾人圍坐在戰術桌旁，氣氛沉得像是壓了一層鐵皮。
“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星耀開口，“第一，正麵迎戰，擊潰任何挑釁者；第二，分化瓦解，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讓聯盟自行崩潰。”
烈風第一個發言：“我讚成開打。拖得越久，他們隻會更團結。”
“但我們無法同時應對所有敵人。”星耀語氣平靜，“貿然出擊隻會加速他們的聯合。最好的辦法，是製造混亂。”
一名老兵插話：“怎麼製造？總不能派人去挑撥離間吧？”
星耀點頭：“正是如此。”
他打開一份加密文件，投射出一張名單：“這裡有幾位高層，和摩羅沒有直接聯係。如果我們能讓他們意識到自己隻是棋子，也許就能動搖整個聯盟。”
烈風撓頭：“聽起來不錯，但誰去執行呢？”
“我去。”星耀乾脆地說。
烈風瞪大眼：“你瘋了？你是頭兒，不是探子！”
“正因為我是頭兒，才更需要親自去看看。”星耀語氣堅定，“隻有親眼看到他們的反應，才能判斷哪條路走得通。”
烈風張了張嘴，最終沒再爭。
第二天清晨，星耀帶著兩名偽裝成商販的戰士，悄悄潛入影蛇主城。這座城市以走私與情報交易聞名，表麵繁華，實則戒備森嚴。巡邏隊三步一崗，空中還有無人偵察機盤旋。
他們在一家地下酒館找到了雷諾克——影蛇副統領，一個老奸巨猾的角色。表麵上效忠首領，暗地裡卻一直在積蓄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