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通道深處繼續前行，周圍的光線愈發昏暗，唯有管道裡流動的幽藍液體閃爍著微光。星耀等人小心翼翼地沿著通道前進，突然，一陣強烈的震動傳來，他們急忙穩住身形。等震動平息，星耀的手指摸到了前方石壁上的符文，他沒有動，隻是靜靜站著，指尖壓著那些紋路，像在聽什麼心跳。
“彆碰！”伊莎貝拉的聲音低得幾乎貼著喉頭擠出來，帶著點咬牙的緊張，“你不知道它是什麼。”
星耀縮回手，眼神卻還釘在那串符號上。“不是死的。”他說，聲音有點啞，“它……在動。”
空氣裡一陣輕微的電流聲，像是誰吸了一口氣，又不敢吐出來。
技術官飛快地翻出掃描儀，屏幕上的數據流亂竄，像是被什麼東西乾擾了一樣。“頻率變了。”他盯著數字皺眉，“不是靜態編碼，是活的——動態變化。”
“那就換個方式。”星耀從腰帶上摘下密鑰碎片，動作慢得像是怕驚動什麼，一點一點靠近符文。
光亮突然炸開，沿著牆壁爬行，像血管裡注入了血，整個空間猛地一震。平台開始緩緩旋轉，發出沉悶的嗡鳴。管道裡的液體流動起來，泛著幽藍的光，像是這座遺跡真正的心跳。
“係統激活了！”技術官脫口而出。
“不。”伊莎貝拉盯著掃描結果，眉頭擰成疙瘩，“不是激活……是回應。”
伊莎貝拉熟練地操作著設備，改變各項參數，全力捕捉更多信號波動。“這些符文不隻是文字。”她的語氣越來越重，“它們是信息流，像神經網絡一樣運作。我們進來的不是遺跡，是……一個活著的數據庫。”
“數據庫？”烈風握緊武器，指節發白，“誰會把數據庫做成這樣？”
“遠古遺民。”星耀低聲說，目光沒離開那道光，“他們比我們想象的要先進得多……也危險得多。”
話音剛落，耳邊忽然響起細碎的呢喃，像是有人在耳後輕語，又像是從身體深處傳來。那聲音忽遠忽近，斷斷續續，但越來越清晰，仿佛穿透了頭盔，在腦內震蕩。
“這是什麼？”烈風咬著牙，“幻覺？”
“不是。”伊莎貝拉一邊記錄音頻一邊搖頭，“是殘留的信息廣播係統，可能是導航，也可能是防禦機製。”
“導航？”星耀眯起眼，“還是警告？”
紅光猛地掃過通道儘頭，伴隨著沉重的機械運轉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
“靠牆！”星耀低聲命令。
幾人迅速貼向牆壁，磁力靴牢牢固定住身形。無重力環境下，哪怕一個不小心，都會飄離主路線，掉進未知區域。
“這地方不適合打。”烈風低聲說，手指捏緊匕首，“但也逃不了。”
“我們不是來逃的。”星耀掃視四周，“找到控製中樞，弄清楚這套係統的邏輯。”
“明白。”伊莎貝拉立刻展開分析，“我試試同步密鑰碎片的頻率，看能不能解鎖更多信息。”
“我來守。”烈風拔出近戰刀，目光像鷹隼般掃過浮動的結構，“要是有東西冒出來，你們隻管走。”
“你瘋了吧？”技術官瞪大眼，“一個人頂住？”
“我不頂，誰頂？”烈風咧嘴一笑，“再說，我可不想死在這種鬼地方。”
星耀沒說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兩人對視一眼，沒再多說什麼。
隊伍迅速分工：伊莎貝拉和技官負責解析符文與係統反饋，烈風和兩名戰士組成外圍防線，星耀則繼續向前探索，尋找可能存在的控製節點。
隨著深入，空氣中那股低語變得更密集，情緒複雜——憤怒、哀傷、恐懼、渴望……
“這些聲音……”伊莎貝拉突然停下腳步，眉頭緊鎖，“它們在重複同一個詞。”
“什麼詞？”星耀問。
“回歸。”
她將錄音放大播放，果然能聽見這個詞在不斷重複，像是一種召喚，又像是警告。
“回歸？”烈風皺眉，“回到哪兒？”
“也許……是這裡。”星耀指著前方。
一道巨大的門靜默地懸在虛空中，表麵布滿密密麻麻的符文，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剛好與密鑰碎片吻合。
“看來這就是終點。”星耀深吸一口氣。
“等等。”伊莎貝拉突然攔住他，“你有沒有發現，這些符文的能量頻率……在增強。”
“什麼意思？”烈風警覺起來。
“不是我們在激活它。”她的臉色變得蒼白，“是它在……激活我們。”
整個遺跡內的防禦機製似乎又被激活了，猛然震動起來。
“快！”星耀衝向門口，“插入密鑰！”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凹槽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什麼東西來了！”烈風吼了一聲。
星耀回頭一看，隻見通道儘頭的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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