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接收到的微弱信號引發了新的變化，戰術圖上的紅點剛一閃現，星耀的手已經按在了通訊鍵上。金屬桌麵被他的指節敲出一串節奏，短促、冷硬，像某種密碼，沒人聽得懂。
“烈風。”
……
“……在。”耳機裡傳來沙沙的雜音，夾著儀器低頻運轉的嗡鳴。
“數據傳過來沒有？”
“正在解析。”
伊莎貝拉從側麵靠了過來，袖口下露出一小截皮膚，泛著暗紅，是她剛才抓撓留下的痕跡。她盯著屏幕上的數據流，嘴唇微微開合，像是在默念什麼，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影刃的小隊已經回到地下情報中心，技術員正將密鑰接入主係統。幾分鐘後，屏幕上開始滾動閃爍一串編碼，最終被轉化為圖像和文字。
“他們盯了我們七個月。”技術員低聲說，“基地布局、兵力調動、補給路線……甚至你上次去前線的時間都被記錄下來了。”
星耀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下頭。
“更糟的是……”技術員咬了咬牙，“這些信息至少傳送過三次，而且每次目的地都不一樣。”
“多個接收端。”伊莎貝拉皺眉分析道，“說明不是單一組織，而是個聯盟。”
“或者是傀儡。”星耀終於開口，聲音冷得像金屬碰撞，“有沒有查到他們的身份？”
技術員搖頭，“信號加密太深，我們隻破譯了一部分。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停頓了一下，調出一張嵌套結構圖，技術員指著結構圖上的某些關鍵節點，進一步解釋道：“根據目前的破譯結果，這些古老家族的勢力範圍與信號來源有著密切的關聯，具體包括晨曦侯爵領、月痕議團以及黑曜之環。”
空氣忽然沉了下來，像是誰抽走了氧氣。
星耀緩緩起身，椅子在地麵拖出刺耳的摩擦聲。他走到大屏幕前，指尖輕觸那張星圖，放大至邊陲星域的關鍵節點。
“哪個家族？”他問。
技術員點擊幾下，屏幕上跳出幾個名字。
星耀逐一掃過，眉頭越擰越緊。
“晨曦侯爵領。”他低聲念道，“月痕議團……還有……黑曜之環。”
伊莎貝拉瞳孔微縮：“這些人早就退出銀河政治舞台了。”
“但他們從沒真正消失。”星耀收回手，轉身麵向眾人，“他們在等一個時機。”
門被推開，烈風走了進來，作戰服上還帶著煙塵的味道。他站在門口，目光掃過屏幕上的名字，嘴角動了動。
“看來這次是捅到老窩了。”
星耀沒回應，轉頭問技術員：“還有彆的信息嗎？”
“有。”技術員調出另一組數據，“我們在廢棄衛星z17上發現了‘秩序維護者’的標識。”
星耀眼神微變。
“你說……那個傳說中的組織？”烈風往前一步，靴底在地板上悶響一聲。
“他們早在百年前就被聯邦軍剿滅。”伊莎貝拉語氣平靜，但指節不自覺地收緊，捏住了衣角，“如果這個標識是真的，那就意味著……有人重建了他們。”
星耀沉默片刻，突然看向角落裡的影刃：“你怎麼看？”
影刃站在那兒，頭發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沙啞：“我在現場聞到了合成血的味道。”
眾人都愣住了。
“合成血？”烈風皺眉，“你是說……他們用克隆人做實驗？”
“或者更糟。”影刃點頭，“我看到巡邏隊的眼睛顏色不對勁，像玻璃一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星耀慢慢坐回座位，指節輕叩桌麵。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戰爭。”他低聲說，“這是舊時代的反撲。”
會議室陷入短暫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