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的命令下達後，艦群在星海中倉促重組。殘損的戰艦拖著尾焰，緩慢脫離戰場。通訊頻道裡斷續傳來沙啞的聲音。
“三分隊……七架戰機……指揮中樞癱瘓……支援……”
星耀站在旗艦甲板上，視線穿過舷窗，落在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裡。他沒說話，轉身走向作戰室，步伐沉穩，像剛才的潰敗隻是演習的一部分。
烈風緊跟著他，臉上寫滿不甘：“就這麼放他們走？我們還能打！”
“不是逞能的時候。”星耀低聲說，“他們有遠古科技，硬拚隻會越陷越深。”
伊莎貝拉走進來，手裡攥著一份剛提取的數據記錄。“得重新評估他們的威脅等級。”她聲音壓得很低，“那艘黑艦的動力結構很複雜，不像是傳統引擎驅動的。”
星耀點頭，在主控台輸入指令，全息投影緩緩展開，戰鬥過程逐幀回放。
會議室氣氛沉重。士兵們三三兩兩地坐在操作台前，神情各異。有人低頭沉默，有人盯著屏幕發呆，還有人低聲咒罵。
“這仗打得憋屈。”一名戰術官咬牙道，“陷阱都布置好了，結果被一眼看穿。”
星耀掃視眾人，開口：“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為什麼輸。”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損失慘重沒錯，但彆忘了——這是‘影蛇’第一次正麵交手。他們在試探我們的底線，也在測試自己的極限。”他停頓了一下，畫麵定格在敵艦突破防線的關鍵時刻，“他們贏了這一場，但也暴露了太多。”
烈風皺眉：“可我們連他們怎麼贏的都沒搞明白。”
“那就查清楚。”星耀眼神堅定，“從頭到尾，每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會議室陷入短暫沉默。
星耀繼續：“第一階段，戰鬥回顧。”
畫麵倒帶，一幀一幀重現戰場局勢。電子乾擾、幽影突襲、引力折疊……所有細節都被標注出來。
“問題是，”情報分析員皺眉，“敵人對我們的部署太熟悉了。他們避開了所有埋伏點，甚至在我們反應之前就擊穿了補給區。”
“是情報泄露。”另一名軍官立刻接話，“肯定是內部出了問題。”
“不一定。”星耀搖頭，“我覺得更可能是預測模型。就像我們第144章推測的那樣，他們模擬我們的反應模式，找到了最佳時機。”
“但我們已經調整過一次反應機製。”伊莎貝拉眉頭緊鎖，“他們怎麼還能適應？”
“因為他們也在變。”星耀輕聲說，“而且比我們快。”p引爆那一刻。
“看這裡。”星耀放大細節，“當乾擾觸發時，敵方有一秒遲疑。”
“一秒改變不了什麼。”烈風皺眉。
“但這說明一個問題。”星耀目光銳利，“他們並非無懈可擊。有些能力，他們自己也沒完全掌控。”
“比如那個引力折疊？”伊莎貝拉突然插話，“我在數據裡發現，使用之後，黑艦的能量核心出現了微弱波動。”
“關鍵就在這裡。”星耀點頭，“他們依賴這些遠古技術，但還沒完全融合。”
會議室裡的氣氛悄然變化，原本低迷的情緒開始鬆動。
“第二階段，經驗總結。”星耀推進會議，“我們有哪些失誤？”
討論逐漸激烈，有人指出火力分配不合理，有人認為機動編隊太死板，還有人質疑誘餌陣列設計過於明顯。
爭論帶上火藥味。
“夠了！”星耀一聲喝止，所有人安靜下來，“我們要找的是問題，不是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