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離開觀景窗後，徑直走向會議室，腦海中還在反複複盤著剛剛結束的戰鬥。
“統計結果咋樣了？”他猛地轉過身，問。
林燼趕緊遞上一份戰損報告：“烈風部艦隻少了三分之一，第三艦隊傷亡也不小。敵軍撤退的時候拿走了些殘骸，咱沒法拿到完整數據。”
星耀接過報告，眼睛掃過那些冷冰冰的數字。他沒說話，把報告往桌上一放，走到指揮台前，調出戰鬥回放影像。
“把烈風那邊的戰術記錄再放一遍。”他說。
畫麵開始動了，烈風帶著第一艦隊和敵軍正麵對上的場景清清楚楚地展現在大夥眼前。星耀死死盯著屏幕，手指在桌麵輕輕敲著，眼睛裡閃著琢磨的光。
“他們機動性太厲害了……”他小聲嘀咕，“跟蜂群似的，戰術根本不按套路來。”
“沒錯。”林燼點點頭，“這種打法和咱們傳統軍事體係完全不一樣，咱很難猜到他們下一步乾啥。”
星耀沒搭話，接著專心看戰鬥錄像。他眉頭慢慢鬆開了，好像抓到啥關鍵東西了。他突然按下暫停鍵，手指著屏幕上一個小細節：“注意這兒。”
大夥都圍了過來。
“看到這個信號沒？”星耀指著敵軍補給艦一段短暫的躍遷軌跡，“他們在戰場上跑得飛快，可補給艦明顯慢了一會兒。”
林燼皺起眉頭：“這說不定是戰術調整。”
“不是調整。”星耀語氣特彆肯定，“是補給線出問題了。”
他調出更多數據，有敵軍各部隊能量消耗、武器使用頻率，還有補給艦的活動記錄。越分析，規律越明顯——敵軍精銳部隊戰鬥力是強，但高強度打完仗，就得花時間補充能量和彈藥。
“他們後勤跟不上前線推進的速度。”星耀慢慢說，“也就是說，咱在他們補給最薄弱的時候打過去，就能打亂他們節奏。”
林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頭：“有道理。但他們肯定會派護衛艦守著補給線。”
“那就分兵兩路。”星耀嘴角微微一揚，“一路假裝攻打主戰場，把敵軍主力引開；另一路繞到他們後麵，切斷補給線。”
李崇山眼睛一下子亮了：“要是能毀了他們補給基地，前線部隊隻能靠自帶能源撐著，撐不了多久。”
“沒錯。”星耀點點頭，“前線沒了補給，他們高速機動的優勢就成麻煩了。到時候，咱集中兵力把他們包圍消滅。”
會議室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大膽的計劃。
“問題是，”林燼有點猶豫，“咱咋確定他們主要補給點在哪？”
星耀調出一張星際地圖，上麵標著敵軍近期躍遷路徑交彙的地方。他用光標圈出一個位置：“這兒，是他們最近幾次補給艦躍遷的終點區域。我覺著那兒有個藏著的中轉站。”
“咱得要情報支持。”李崇山說。
“我已經聯係伊莎貝拉了。”星耀平靜地說，“她那個種族對空間躍遷技術特彆在行。要是真有中轉站，她能幫咱確定坐標。”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要是這計劃成了，”林燼慢慢開口，“咱就有機會徹底扭轉戰局。”
“要是失敗了呢？”有人小聲問。
星耀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宇宙，聲音低沉又堅定：“失敗了，咱連反擊的機會都沒了。”
他轉過身，看著大夥，目光特彆亮：“所以，這一戰，咱必須贏。”
會議結束後，星耀一個人留在指揮室。他站在全息星圖前，一遍又一遍地推算戰術流程。每個環節都得準得不能再準，敵人可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幾個小時後，通訊器響了，伊莎貝拉的聲音傳出來：“星耀，我們找到躍遷終點的坐標了。在一顆廢棄恒星的引力井邊上，藏得可深了。”
“有沒有防禦設施？”星耀馬上問。
“現在沒探測到大型武裝，但說不定有隱形防護係統。”伊莎貝拉頓了頓，“你們打算啥時候行動？”
“越快越好。”星耀回答，“前線撐不了多久了。”
“我會提供躍遷導航支持。”她說，“但要是你們失敗了，後果很嚴重。”
“我知道。”星耀輕聲說，“但這是唯一機會。”
掛了通訊，星耀深吸一口氣，拿起戰術板，開始召集軍官布置任務。
“第一梯隊去佯攻，把敵軍主力引開。”他一邊畫進攻路線，一邊解釋，“第二梯隊我親自帶，執行斬首行動。”
“你親自去？”林燼驚訝地看著他。
“這是我該擔的責任。”星耀語氣不容商量，“隻有我親自帶隊，才能保證計劃靈活執行。”
林燼想說啥又沒說，最後就點了點頭。
夜色像塊大黑布罩下來，銀河聯邦的基地燈火通明。士兵們忙著收拾裝備，運輸艦來來往往，為大戰做最後的準備。
而在宇宙深處，敵軍艦隊還在集結。他們不知道，一場要命的打擊正悄悄策劃著。
星耀站在戰艦甲板上，望著遠處星光閃閃的星域，心裡默默念著：勝利，從來都不是碰巧的事兒。
忽然，一道刺眼的紅光劃破夜空，一艘敵方偵察艦出現在雷達邊緣。
“來了。”星耀低聲說。
下一秒，警報聲響起來，打破了夜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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