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站在指揮艦的舷窗邊,眼前是靜謐的星海,遠處還有幾艘戰艦在零散巡邏。他死死攥著那份協議草案,眉頭擰到了一起。昨晚那支突然冒出來的不明艦隊,讓整個聯盟馬上進入了戒備。雖說目前對方沒啥進一步的敵意動作,可誰都清楚,和平有多難能可貴。
林燼輕手輕腳走到星耀旁邊,小聲道:“邊境艦隊都準備好了,隨時能跟敵軍乾一仗。不過……談判馬上開始,要是這時候打起來,之前的努力就全打水漂咯。”
星耀緩緩點頭,目光投向會議廳,低聲說:“就把這場談判,當成另一場戰鬥。”
談判地點在一顆中立星球的臨時會議中心。這兒以前可是銀河貿易的重要地方,現在改成了象征和平的建築。外星種族代表乘坐旗艦“赫拉克”號來的時候,聯盟艦隊也正好部署完畢。雙方離得不算近,都透著股子警惕。
阿瑞斯還是穿著那身深色戰甲,身後跟著倆高級官員和一個技術顧問。他看著比上次見麵更穩當些,眼裡多了疲憊和一絲隱忍著的情緒。
星耀早就等在會議桌一側了,旁邊坐著林燼、伊莎貝拉還有幾個關鍵將領。烈風沒來,說不想看見那些殺了自己戰友的人坐對麵談和平之事。
“歡迎又見麵啦。”星耀先開了口,語氣平穩又帶著威嚴,“咱都知道,這不是慶祝的會,是來結束戰爭的。”
阿瑞斯微微低頭,坐下來慢慢說道:“希望這次會談能換來長久和平,可不是短暫停火。”
會議開始,第一個議題就是領土劃分。聯盟要求外星種族歸還所有占領區,外星種族卻要留部分邊境當緩衝區。雙方誰都不肯讓步,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你們軍隊都撤了。”星耀眼睛直直盯著阿瑞斯,“現在還說保留領地,不合適吧?”
“將軍,我懂您的想法。”阿瑞斯沒被星耀的話惹惱,語氣卻很溫和,“可我們也損失慘重。要是完全放棄那些地方,內部怕會亂套,對咱不利,也會影響未來和平。”
伊莎貝拉這時插話:“要不找個折中辦法?”
說著她拿出全息投影,展示一片區域:“這片星域之前沒人,這幾年成了爭奪的焦點。把它弄成聯合管理區,咱倆一塊兒開發維護。”
阿瑞斯盯著投影,眼裡閃過思索,問:“你是說……共享資源?”
“沒錯。”伊莎貝拉點頭,“這樣既能不讓一方獨占資源,也能穩住局勢。再組個聯合巡邏隊,防著第三方勢力占便宜。”
星耀接著說:“含糊的承諾我們可不接受。要合作,就得責任分工明確,利益分配清楚。”
阿瑞斯沉默一會兒,最後點頭:“這提議值得好好想想。”
談判進入第二輪,開始聊賠償問題。聯盟列了詳細損失清單,包括毀了的設施、傷亡的人員、損失的經濟啥的。外星種族代表一開始想少賠點兒,但在星耀強硬態度下,隻能重新評估。
“該擔的責任我們認。”阿瑞斯最後表態,“但我們也有經濟壓力,一下拿不出所有賠償金。”
“那就分期給。”星耀絲毫不讓步,“必須定好違約懲罰。要是你們拖著不給或者耍賴,我們有辦法治。”
這輪談了好幾個小時,雙方總算有了初步結果。第三輪,開始說科技交流。
“我們技術確實比人類厲害。”伊莎貝拉實話實說,“但要是能合理共享,銀河聯邦會發展得更快。”
阿瑞斯很小心:“科技是文明的核心,泄漏出去麻煩大了。”
星耀早有準備:“我們不要你們所有技術資料,建個有限製的交換機製就行。各自拿出能公開的技術,派專門機構監督使用。”
‘還要派人監督?’阿瑞斯微微挑眉,質疑道,
“對。”星耀看著對方眼睛,“這樣透明,也能增加信任。”
阿瑞斯終於笑了笑:“看來你啥都計劃好了。”
經過一整天艱難談判,雙方確定了所有條款。協議寫明:外星種族撤出銀河聯邦,交還占領區;設聯合管理區共同開發;分期付戰爭賠償;建有限技術交換機製,互相派人監督;簽停火協議,停止敵對行動。
傍晚舉行簽字儀式,星耀和阿瑞斯代表雙方簽了字,現場零星響起掌聲。那一刻,戰爭的陰霾好像真散了。
可就在大家起身要走時,林燼湊近星耀耳邊嘀咕:“將軍,剛得到消息,那支不明艦隊過了邊境線,正往咱這兒來。”
星耀麵色不改,輕輕合上協議,站起來。
“我知道。”他平靜道,“但他們來晚了。”
他轉身看向阿瑞斯:“你說過,這次談判是為了真和平。現在,瞧瞧誰才是敵人。”
阿瑞斯表情變得嚴肅,望著窗外星空,不知道在想啥。
星耀腳步堅定走出會議廳,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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