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站在主控台前，眼睛死死釘在影界協議草案那張紙上。那紙，像背著上百斤重物一樣，壓得他肩膀沉甸甸的。剛結束的會議，那股緊張味兒還飄在空中，每個人都巴巴地盼著他做決定。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這不止是場談判，還是信任和權力的一場惡鬥。
“伊莎貝拉。”他突然開腔，聲音低沉，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狠勁兒，“去把影界科技情報都搜集整理好，尤其是他們能量波動模式不正常的地兒。我要最詳細的數據。”
她點頭回應“明白”，手忙腳亂地記任務要點。
“烈風，聯係前線指揮官，多派點兒人守著赫爾墨斯環帶外圍。要是影界真在試探咱，咱一點兒縫兒都不能露。”
烈風應了一聲，腳步穩穩地走了。
星耀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著大家：“咱現在急缺外麵的支援。光靠自己，看清局勢太難。得讓彆的勢力摻和進來。搞外交試探，這事兒得馬上乾！”
幾個小時後，曙光號通訊室燈火通明。星耀挑了幾個會打交道的老油條使者，派到銀河係幾個大勢力那兒去。他們的任務挺簡單——摸摸友好勢力對影界啥態度，瞅瞅能不能得到支持或者建議。
“彆有啥說啥啊。”星耀送他們時叮囑，“你們就看他們啥反應，把真心話帶回來，可彆被他們牽著走。”
使者們一個接一個上船走了，星耀站在窗邊，看著一艘艘小飛船消失在星海裡——這外交試探，不光是探外麵，也是對聯盟內部穩定的大考驗。
接下來幾天，星耀忙得腳不沾地。他把聯盟會議上的矛盾翻出來重新看，分析那些反對的人到底咋想的。有些勢力就是想趁機給自己摟好處，有些是真怕星域控製權變了引出一串麻煩。他得找個招兒，既能穩住聯盟，又不被影界牽著鼻子走。
這時候，曙光號指揮室裡，形勢也悄悄起了變化。聯盟裡的不滿沒因為會議結束就消停，星耀一直沒拍板，大家心裡更著急了。一些小勢力開始偷偷勾結，想找個新老大。暗處，摩羅殘餘勢力也蹦躂得越來越歡，好像嗅到了分裂的味兒。
星耀瞅見這些變化，沒急著動手。他打算等使者的消息回來再說。
第三天傍晚，第一波使者團回來了。他們是從東部星區來的，那邊有支老艦隊跟星耀一塊兒打過仗。領隊雷諾是個中年軍官，打仗特彆猛。
“情況不咋好。”雷諾進門就說，“東部艦隊高層不信影界那回事兒，說不能隨便讓步。不過他們說能給軍事支持，但不能影響他們在聯盟裡的地位。”
星耀聽完沒吱聲，過了一會兒問：“他們說沒說，要是影界真能攔住外星文明進攻，願不願意合作？”
雷諾搖頭：“他們不信影界有那本事，也不想信。他們就想自己解決問題。”
星耀點點頭，示意他出去。然後他開了個小範圍戰情會，把這消息和其他情報放一塊兒琢磨。
第二波使者團是從南部邊境來的，領隊是個年輕女外交官。她說的和前麵不一樣。
“南方聯邦態度還行。”她彙報，“他們想跟影界接觸，想讓咱代表聯盟去談。但他們說談判得保證南方利益。”
星耀聽出來了——南方聯邦想在這場事兒裡當老大，說不定早想著傍上影界了。
第三波使者團帶回來的消息最亂。他們去的是銀河西翼一個獨立星盟，統治者以前是摩羅的人，後來跟著星耀混。這統治者說話模棱兩可，說願意聽星耀的，又暗示要是聯盟亂了，他可能會變卦。
“他們不算威脅，就是在觀望。”星耀聽完總結，“他們得看到聯盟穩了，才會站隊。”
幾天過去，星耀掌握了不少情況。他坐在戰術室中間，拿著份彙總報告，眼神跟黑夜裡的鷹一樣。
“聯盟內部不齊心啊。”他小聲嘀咕，“但咱也不能不調整對外策略。影界提的條件，看著簡單，其實是坑。咱們鬆口太容易，彆人會覺得咱好欺負；拒絕吧，又怕錯過機會。”
伊莎貝拉站旁邊，輕聲問：“那你咋應對？”
星耀慢慢抬頭，眼神特堅定：“咱們走一步棋，不讓影界看透咱，也彆讓聯盟散了。”
他站起來走到全息投影前，指著一處邊緣星域說：“這兒，可以‘讓出去’。但這不是核心地帶，交出去也不影響大局。咱得在那兒安監控，派人查查影界到底想乾啥。”
“你說……半讓步？”伊莎貝拉皺著眉說。
“對。”星耀點頭，“表麵妥協，實際加強防備。借這次外交試探，給彆的勢力傳個話——咱有本事應付這場危機，也能帶著聯盟統一。”
烈風聽著，忍不住問：“要是影界不滿足這點讓步咋辦？”
星耀嘴角一揚，眼裡閃過一道冷光：“那就讓他們知道，銀河可不是誰想擺弄就擺弄的！”
計劃開始執行。星耀派了支精銳小隊去那片星域，弄防禦設施和監控網。他還親自寫了份回影界的文件，說得模模糊糊，既說想合作，又留了後手。
可就在一切順順當當的時候，一個消息打破了平靜——
“南方聯邦宣布，七十二小時內開非正式會談，請影界代表參加。”
會議室裡的空氣一下子凍住了。
星耀眉頭擰成疙瘩，手指不自覺敲桌子。他知道，南方聯邦這招兒又是試探，又是逼宮。他們不想乾等著聯盟做決定，想自己摻和進來，掌控局麵。
“他們想搶前頭。”伊莎貝拉小聲說。
“他們想當中介。”烈風咬著牙說。
星耀慢慢起身，目光像刀子：“看來，得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說了算的人。”
他拿起通訊器，撥通加密頻道，“通知所有人，提前行動。”
燈光一閃一閃，戰術圖上的星域標記跳個不停。一場更大的博弈，悄悄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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