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站在控製中心的主控台前,目光沉靜,眼底卻藏著翻湧的暗潮。信號切斷了,可它還是鑽進了戰術模擬係統的核心模塊。雖說沒造成實際破壞,卻像一把利刃,在聯盟的防禦體係上劃了一道看不見的口子。
伊莎貝拉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後,壓低聲音:“它不是亂闖的,是有目的地學。咱現在的戰術部署,被它摸去不少。”
星耀沒吭聲,隻輕輕點了下頭,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麵,篤篤聲在安靜的室內回蕩。他清楚,這場仗不隻是艦隊硬碰硬,更是信息和智慧的較量。
“讓所有前線基地進入一級戰備。”他開了口,語氣不容置疑,“外星文明動手了,我們得搶在前麵準備好。”
這時,烈風大步從門外進來,臉上還留著演習後的疲憊,可眼裡那股子倔強勁兒一點沒減。“第一軍團隨時能出擊。”
星耀看他一眼,微微點頭,“不錯。但麻煩不止外麵。”
烈風剛要張嘴問,通訊器“嗡嗡”響起來,把話堵了回去。
“報告!”通訊員聲音有點發顫,“聯盟高層要開緊急會議,請您馬上過去。”
星耀眉頭一皺,心臟莫名收緊。他知道聯盟內部矛盾不少,資源分配、戰略方向都有分歧。這節骨眼兒上,內部分裂就是要命的傷。
他站起來,衝伊莎貝拉和烈風交代:“我去看看,你們接著分析信號。不管它想乾啥,咱不能讓它成。”
說完,他快步出了控製中心,上了去聯盟議會廳的車。
聯盟議會廳裡,氣氛比料想的還緊繃。
十幾位不同勢力的代表圍坐在長桌兩邊,彼此像隔了一堵牆。有的黑著臉,有的冷笑,還有的一拍桌子站起來,火藥味兒刺鼻。
“我們出的力最多,資源卻少得可憐!”一個穿深藍軍服的將領吼道,“前線天天死人,補給卻跟不上!”
“你們打仗是狠,但彆忘了,後方防線是我們守著!”對麵的指揮官冷笑著回懟,“我們守不住,你們早被包餃子了。”
吵嚷聲在屋裡炸開,活像一口快煮沸的鍋。
星耀剛邁進門,就被這股壓抑勁兒撞了個滿懷。他沒急著說話,慢慢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掃過眾人。
“各位。”他聲音不高,卻帶著股威嚴,“咱們碰上的敵人前所未見。自己人都不齊心,拿什麼對抗威脅銀河命運的家夥?”
屋裡一下安靜了,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知道大家有怨氣。資源不夠、兵力安排不合理、戰略執行有問題……這些我都有數。但要是現在就窩裡鬥,隻有死路一條。”
他停了停,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我不偏不倚,問題也不會不管。誰敢在這時候搞分裂,我就讓他去前線嘗嘗真刀真槍的滋味。”
這話一出口,幾個激動的將領臉色變了變,顯然意識到自己過火了。
“那你說咋辦?”深藍軍服將領冷靜了些,問道。
“我會重新評估資源分配,弄套更靈活的戰略調整辦法。”星耀答道,“我還會盯著後勤優化,保證每個戰區都有足夠支持。”
“光承諾可不行。”另一個代表冷冰冰地說,“得有具體措施。”
星耀點頭,“明天上午十點,我公布新的資源調配計劃,成立臨時協調委員會,各戰區派代表一起做決策。”
“你這是削弱中央指揮權?”有人質疑。
“不是削弱,是共享。”星耀目光堅定,“這場仗,一個人、一個勢力贏不了。大夥擰成一股繩,才有贏的希望。”
沉默一會兒,有人帶頭點頭,“我同意。”
接著,不少代表也表示支持。雖說還有人猶豫,但沒人再公開反對。
會議勉強達成了平衡,散了。
星耀走出議會廳,天已經全黑了。他抬頭看天,星星一閃一閃,好像在盯著這場還沒打響的災難。
他清楚,今天的會隻是開始。聯盟內部的裂縫遠沒補上,說不定以後還會變大。
但現在不是處理這些的時候。
“走吧。”他對等在外麵的烈風說,“回去。”
烈風點頭,跟在他後麵。兩人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響。
快上車時,一個情報官慌慌張張跑過來,臉煞白。
“報告!”他喘著粗氣,“前線報警,第三戰區發現敵方小偵察艦隊,想衝封鎖線。”
星耀眉頭一緊,“身份確定了嗎?”
“還在查,雷達信號看著像外星文明的無人偵查單位。”
星耀想了想,下令:“告訴第三戰區指揮官,盯著彆動。消息通報所有戰區,都提高警惕。”
情報官小跑著走了。
烈風看著星耀,嘴張了張又閉上。
“你琢磨啥呢?”星耀問。
“我在想……”烈風頓了頓,“要是這隻是試探呢?”
星耀望著遠處,語氣平靜卻透著沉重,“那說明,它們在準備全麵進攻了。”
話音剛落,一道微光從天邊劃過,轉瞬即逝,像某種神秘信號。
星耀眯起眼,心裡有種預感——這場戰爭,比想象來得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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