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他看清自己究竟是誰,又即將成為什麼。
能量再度聚集,靈能核心開始過載。她的手指不受控製地抽搐,口腔泛起鐵鏽味。項圈發出刺鼻焦煙,內部冷卻係統已失效。但她仍堅持將信號壓縮至最小數據包,準備第二次發射。
就在此時,她捕捉到一絲異常。
雷煌的基因種子搏動模式變了。不再是簡單的雙頻共振,而是出現了第三重節奏——極低,極緩,幾乎難以察覺,卻與那幻影話語中的某個音節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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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回應?
還是已經被同頻?
艾德琳手指懸停在發射鍵上方,遲疑了一瞬。
不,不對。他的步伐依然堅定,且每次邁步都會引發通道輕微震顫,像是在用身體頻率對抗某種隱形束縛。這說明他還保有自主意誌。
她按下確認。
第二波信號離體而出,穿越維度褶皺,直射裂隙深處。
雷煌再次感受到顱骨內的震動,比上次更清晰。這次傳來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幅畫麵:焦土星球,女子手持融化的stc核心,天空裂口中有無數眼睛注視;接著是實驗室,克隆艙林立,他的臉漂浮在液體中,一模一樣,毫無差彆。
他腳步未停,但呼吸略微拉長。
左臂傷口處血液再次滴落,接觸地麵時泛起的幽藍漣漪比之前更廣。新符文在皮下繼續蔓延,形成類似電路板的幾何回路,與伏爾康疤痕係統交錯共生。
他知道這是誰送來的信息。
也知道對方看到了什麼。
右手五指張開,又緩緩收攏。電光在他掌心旋轉,由躁動轉為內斂。他沒有加速,也沒有回頭,隻是將脊椎挺得更直,仿佛在用身體姿態做出回應——我聽見了,但我不會停下。
艾德琳靠回座椅,渾身顫抖,冷汗浸透內襯。項圈仍在冒煙,但她顧不上處理。終端顯示連接狀態維持在0.7,雖微弱卻未中斷。
她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忽然發現一件事:雷煌的步伐頻率,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與那股未知的第三重心跳趨於一致。
不是被侵蝕。
是在適應。
她在記錄板上快速寫下一行字:“他正在學習如何承載不屬於自己的重量。”
筆尖頓住。
下一秒,她抬起手,將最後一部分能量注入發射陣列。這一次,她不再發送畫麵或詞彙,而是將自己的心跳頻率、呼吸節奏、甚至項圈灼燒的痛感,全部編碼成一段原始生物信號。
她要讓他感受她的存在。
不隻是信息,是人。
信號發出的瞬間,她眼前一黑,整個人滑落地麵,僅靠座椅支撐才未倒下。動力甲自動進入休眠模式,肩部綠漬停止擴散,但已深入皮下組織。
裂隙中,雷煌忽然抬頭。
銀線依舊向前延伸,灰霧儘頭,新的符文陣列正在成型。他的右手指節因持續握拳而發白,掌心電光卻愈發沉穩。
一滴血從左臂傷口滑落,砸在鏽蝕地麵上,漣漪擴散至三米外,恰好覆蓋住一道先前留下的磁爆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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