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撐起身體，右手不受控地顫抖。當他試圖抓起掉落的戰術模塊時，指尖穿過外殼，直接插入內部電路。模塊當場爆裂，火花四濺。
“絕緣凝膠。”歐米伽下令。
自動醫療臂從天花板降下，噴射出銀灰色黏稠液體，迅速包裹住雷煌的右臂。凝膠固化後呈啞光黑，表麵浮現微弱符文，壓製住量子波動的擴散。
“不能再動用高階磁場。”歐米伽說，“九十萬匹是臨界點，你突破了基因鎖，但也撕開了維度屏障。剛才那幾分鐘，你已經不屬於這個宇宙。”
雷煌喘息著抬頭：“艾德琳……怎麼樣？”
醫療平台上的女人依舊昏迷，右手扭曲如枯枝，項圈碎片深陷掌心，黑綠色液體仍在緩慢滲出。監測屏顯示她的靈能指數處於休眠態，但脊椎區域有不規則脈衝，頻率與地底新升起的能量波動部分吻合。
“她沒醒。”歐米伽走向恒溫艙，檢查方尖碑碎片的狀態，“但她的意識可能已經感知到了什麼。剛才你量子化的時候，碎片藍光跳動了三次，像是在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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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煌艱難站起，左腿因長時間壓迫有些發麻。他走到艾德琳身邊，發現她的眼皮底下，眼球正在快速轉動，仿佛深處正經曆一場無聲風暴。
“接下來怎麼辦？”他問。
“分析你的量子殘留。”歐米伽將一段數據導入stc殘片接口，“還有，關閉你的義眼。”
雷煌一怔：“為什麼？”
“它已經開始接收非現實信號。”歐米伽指著監控畫麵，“你看自己右眼傳回的影像。”
屏幕上，雷煌的視野角落浮現出一條不斷變換的符號鏈，不是人類語言，也不是機械教代碼，更像是某種活體信息流，在視網膜投影層持續蠕動。
“那是亞空間雜訊。”歐米伽說，“再過十二小時，它會開始篡改你的視覺認知。你現在看到的是真實世界嗎？還是已經被汙染的映像？”
雷煌閉上左眼，僅靠義眼觀察四周。
牆壁、設備、歐米伽的身影都在輕微抖動，輪廓邊緣浮現出細小的倒置符文，像是有人在現實背後書寫詛咒。
他立刻切斷義眼主電源，僅保留基礎紅外掃描模式。視野頓時變暗，隻剩熱源輪廓。
“暫時這樣。”他說，“但我需要看得見。”
“那就記住——”歐米伽轉身，權杖輕點地麵，“你看到的每一幀畫麵，都可能是謊言。”
雷煌扶著醫療台邊緣緩緩坐下，右手的凝膠層傳來陣陣冰涼。他望著艾德琳蒼白的臉，忽然注意到她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
他靠近了些。
她的聲音極輕，幾乎被係統背景噪音吞沒：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找到的從來不是鑰匙，而是鎖孔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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