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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選擇了前者。
脈衝發出。
信號穿越混亂戰場，準確命中一名正被觸須追擊的新使徒後頸植入體。那人身體一僵，隨即猛地躍起，將全身磁場逆轉，形成短暫的負極漩渦，恰好卡在那條主脈入口。
能量倒灌。
河床深處傳來沉悶的轟鳴，仿佛地殼斷裂。原本平穩流動的光流驟然翻湧，將兩根正在攀爬的觸須卷入逆流。
艾德琳感受到了變化。
她不知道是誰在協助，但她知道這絕非偶然。
她咬緊牙關，將右手更深地插入河床，強製擴大導流範圍。晶體軀體因此承受更大負荷，背部裂痕延伸至腰際，部分碎片開始脫離本體漂浮。
項圈仍在發熱，但光芒已減弱。
剛才那一擊幾乎耗儘了它的預存能量。
她抬頭望向碑核方向，低聲開口：“如果你還能聽見……彆再浪費力氣救我。”
話音未落，右肩舊傷處再度傳來撕裂感。
新的觸須已經逼近。
這一次，它們不再是單一形態，而是融合成束，表麵覆蓋著類似鎧甲的黑色鱗片，前端分裂成五爪，每一根都刻有微型恐懼之眼符文。
它們的目標明確：摧毀巡者能量源，切斷屏障根本。
艾德琳抬起左臂，試圖構築臨時護壁。
但晶體活性不足，能量凝聚速度跟不上攻擊節奏。
距離接觸，還剩一秒。
就在這一刻，她的項圈突然再次震動。
不是發光，而是發出一聲極短促的鳴叫，像是某種古老機械裝置重啟時的啟動音。
緊接著，一道比先前更加凝練的聖光自環內射出，呈線狀切割而去。
五根觸須齊根斷裂。
斷口處冒出黑煙，伴隨著低頻嘶吼，仿佛有意識在痛苦尖叫。
艾德琳怔住。
這不是她的意誌驅動。
也不是審判庭常規程序。
這是……外來指令的強製喚醒。
她來不及細想，趁勢將左手插入河床另一側，與右手形成雙極導流。屏障重新穩定，波動幅度回落至安全區間。
遠處，那名接收脈衝的新使徒跪倒在地，鼻腔流出黑色黏液。他的植入體外殼炸裂，露出內部燒熔的電路。
但他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他知道，自己完成了什麼。
艾德琳站在能量河中央，雙臂深陷光流，晶體軀體遍布裂痕，右肩近乎裸露骨架。項圈停止發光，但溫度依舊灼人。
她低聲說：“你還在？”
沒有回應。
隻有碑核殘片上，那枚懸浮的機械義眼，微微閃了一下紅光。
下一瞬，所有觸須同時停止動作。
它們並未撤退，也沒有進攻。
而是緩緩後退，縮回黑色裂痕之中。
光流恢複平靜。
但艾德琳知道，這隻是暫停。
真正的攻擊，還未開始。
她的視線落在河床底部一處細微的波動上——那裡，正緩緩浮現出一個從未見過的符號。
銜尾蛇咬住自己的尾巴，但蛇身扭曲成十字架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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