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煌的腳步沒有停。
星門邊緣的能量環仍在波動,扭曲的光流像被撕裂的布帛,在虛空中翻卷。他右臂纏繞的電光已不再狂躁,而是凝成一道螺旋上升的藍白束流,順著經絡湧入拳心。體內那道異常頻率依舊震蕩,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撞擊某種無形的屏障,但他不再試圖壓製——伏爾康基因的本能告訴他,這並非敵意,而是共鳴。
艾德琳癱坐在碎岩之上,指尖殘留的導引場微光忽明忽暗。她看見雷煌的身影切入光幕,動作沒有半分遲疑。那一拳還未出,地麵卻已龜裂,蛛網般的裂痕以他的落腳點為中心向四周蔓延。
瓦爾克洛站在能量環深處,胸甲凹陷處符文熄滅大半,機械觸須抽搐著縮回口腔。他的實體與虛影之間的連接開始斷裂,每一次呼吸都會帶出一縷黑霧,那是靈魂鏈接正在崩解的征兆。但他仍抬起手,指節扭曲變形,將最後一股亞空間能量注入咽喉深處。
“逆向脈衝……啟動。”他的聲音不再是多重喉管的疊加,而是一種近乎機械的單調指令。
賢者歐米伽單膝跪地,權杖插入岩縫,金色裝甲表麵的裂紋正緩慢滲出淡金色液體。他腦中的stc殘片發出尖銳警報——銀河坐標係內,超過三千個被黑暗機械教操控的改造體核心正在同步升溫,即將自爆。這不是攻擊,是清洗。
凱莉斯的預知碎片在雷煌意識中閃現,不是畫麵,是一句話:“打斷不該存在的聯係。”
雷煌收拳。
不是蓄力,不是壓縮,而是將百萬匹的拳力徹底收攏,凝聚於一點。電光在他拳鋒前收縮成針尖大小的光斑,靜止不動,仿佛連時間都被釘住。
瓦爾克洛猛然抬頭,奸奇符文在眼中急速旋轉,口腔觸須完全張開,一道幽紫色的靈魂脈衝直射星域深處。下一瞬——
雷煌動了。
一步踏出,腳下岩層瞬間汽化。拳未至,空間先裂。那道針尖般的光斑劃破現實與亞空間的夾縫,精準轟入瓦爾克洛胸甲中心的樞紐節點。
沒有爆炸。
隻有一聲極輕的“斷”音,如同絲線被剪刀剪開。
刹那間,遍布銀河的機械教改造體集體停滯。正在充能的核心冷卻,即將引爆的軀體僵直倒地。那些曾被無形鎖鏈牽引的靈魂,在同一刻感受到束縛消失。
瓦爾克洛的身體劇烈震顫,七條靈魂絲線從他脊椎後方斷裂,每一根斷裂時都伴隨著一聲遙遠的慘叫——那是他曾經操控的宿主,在另一端死去。他的機械觸須一根根枯萎脫落,盔甲上的恐懼之眼符文逐一黯淡,最終隻剩下一具搖搖欲墜的殘軀。
“你……斬斷了鏈接?”他低頭看著自己胸口,聲音裡第一次透出人類的情緒——震驚,甚至有一絲解脫。
雷煌站在他麵前,拳勢未散,目光穿透對方殘存的混沌霧氣。
“百萬匹拳力,不是破壞的力量。”他的聲音低沉,卻清晰如鐘,“是裁決。”
瓦爾克洛嘴角扯動,似笑非笑。他緩緩抬起右手,不是攻擊,而是指向星門最深處。那裡,一道從未記錄過的低頻震蕩正緩緩升起,像是某種沉睡之物的呼吸。
“你以為……這是結束?”他喉嚨裡發出咯吱聲響,像是金屬摩擦,“緹坦……不會放過你們。”
話音落下,他的身體開始崩解。不是化為灰燼,而是逐層剝離——外層裝甲碎裂,內層血肉蒸發,最後連骨骼都在無聲中消散。唯有那枚刻有恐懼之眼符文的金屬殘片,從空中墜落,砸在雷煌腳邊,發出清脆一響。
賢者強撐起身,權杖末端延伸出三根數據探針,迅速掃描殘片。符文結構顯示,這不是普通標記,而是某種遠距離信標,激活條件未知。
艾德琳掙紮著爬起,項圈餘溫未散,她盯著那枚殘片,低聲問:“他剛才說的‘緹坦’……是什麼?”
沒人回答。
雷煌彎腰拾起殘片,掌心傳來一陣異樣的震動。那不是溫度,也不是電流,而是一種……呼應。仿佛這枚碎片與他體內的異常頻率產生了某種共振。
賢者突然厲聲:“放下!它在嘗試建立量子糾纏通道!”
雷煌沒有鬆手。
他的右眼義體閃過一串亂碼,隨即恢複正常。但瞳孔深處,有一道微不可察的銀色紋路悄然浮現,與殘片上的符文輪廓完全一致。
星門的光流忽然靜止。
所有波動消失,所有雜音退去,整個戰場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就連風都停了。
賢者的裝甲警報係統自動關閉——不是故障,而是被某種更高權限的信號強製靜默。
艾德琳感覺到頸側的傷疤開始發燙,不是因為項圈,而是皮膚下的組織在微微跳動,仿佛有東西在beneath血肉蘇醒。
雷煌抬起頭,望向星門深處。
那裡本該空無一物。
但現在,有一道極細的光絲垂落,懸在半空,像是宇宙本身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光絲末端輕輕擺動,最終指向雷煌手中的殘片。
賢者艱難開口,聲音沙啞:“那是……銀河斷界的回應。”
雷煌握緊殘片,拳心的震動越來越強。
他體內的頻率終於找到了源頭。
光絲突然繃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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