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絕望之中劃過的一抹湛藍,有些調皮的耍了個雙劍的劍花,一躍加入了戰場。
以類似“嗡嗡”聲交流著的蟲族突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前須震顫著,但得到的卻隻是強力壓製的信息素。
那些蟲族的腦袋歪了歪,最終還是狠烈的攻了上來。
湛藍機甲周圍就像是突然起了一個旋渦,原本還在攻擊著其他機甲的蟲族也漸漸調轉了過來,像是嗅到了香餌的巨大飛天蟑螂,惡心又糟糕地蜂擁而至,似乎要把那個湛藍機甲撕碎並且分食。
太惡心了!
怎麼會有這麼惡心到爆炸的蟲族?!
梁雨落仰望著那些被湛藍機甲吸引到半空的蟲族們,又看了一眼黎韶茹的方向,那個機甲已經被碎屍萬段,看上去已經沒有了活著生命的痕跡。
梁雨落沉默的歎了一口氣,先是幫忙將還活著的同學們從殘破的不能使用的機甲裡逃了出來,再跟其他的appha正在配合著攻擊蟲族,順手把她從被攻擊的範圍裡扯了出來。
“多謝”,梁雨落有點後怕的感謝道。
“謝什麼,都是女生,你自己小心點”,那兩個女apha說完這些便不再理她,隻管顧好她們彼此的後背。
——
老師連同機甲都癱軟在了地上,他的精神力已經透支到了極限,就那麼仰望著那台湛藍的機甲在蟲族的包圍之中瘋狂的收割著,像是一台無情的生命收割機。
在老師的旁邊,有幾個男apha也因為脫力而退了下來,隻能勉強的顧好老師和自己身邊的安全。
“老師,咱們這樣……那個藍顏色的機甲能撐多久啊?”有個令老師感覺耳熟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著。
“廁所……apppha”,力徽覺得機甲老師怎麼可以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呢?
“哦,徽徽啊,不要多問,要相信她”,機甲老師拍了拍廁所apha,啊不,力徽的肩膀。
——
救援部隊終於趕到的時候,大半蟲族都已經被消滅殆儘,殘餘的蟲族也都被學生們用機甲逼到了角落裡,正待一舉剿滅。
至於為什麼是“正待”,是因為都沒力氣了。
彈藥用沒了,力氣也都耗儘了,就那麼把傷痕累累但還有口氣的蟲族給圍困著,單純的希望它們乾脆下一口氣就自己掛掉算了。
飛船上下來的黑衣士兵們迅速的把蟲族給消滅了,還幫忙收拾了戰場的殘局。
那個黑衣士兵的領隊看著癱坐在戰場中央的湛藍機甲,歎了一口氣,蹲下身來,用胳膊碰了碰機甲老師,“怨不得你要我去拿湛藍機甲,原來你早有後手,哪裡找回來的?”
“她隻是權宜之計,還是個孩子”,機甲老師沒有回他,“搭把手,我得站起來”。
“哼,什麼叫還是個孩子?多大了?16?17?這個年齡,上戰場,不小了,說不定人家孩子還巴巴的想上戰場立戰功呢,你得給人家機會,對吧?我就喜歡這種單純的殺戮武器,多好啊,我很欣賞。”
“你扶我過去”,機甲老師搭著領隊的肩,讓他將自己扶過去。
“現在?扶你過去?有病吧?那家夥的信息素已經全麵逸散了,暴力本能早就接管身體了,你現在過去,找死吧?”
說到這兒,領隊皺了皺眉頭,“不對啊,光她自己的話,湛藍機甲不會隻攻擊蟲族的,應該是無差彆的屠……哦,看來還有機甲之心,對吧?你真的是湊齊了兩樣寶貝啊?有你的!”
“扶我過去!”
——
我的意識還在飄浮,剛剛的屠戮讓我覺得惡心到想吐,那些近距離的斬殺蟲族的頭顱,那些惡心的黏液,那些死亡前抽搐的掙紮,還有……
我想去洗澡
黎諾就那麼守著我,指給我看外麵的境況,“你看,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的話,你的同學們可能要全軍覆滅了。你不應該抵觸暴力和死亡,這是好事,你應該去接納它”。
我還是想去洗澡
我覺得渾身出的汗黏呼呼的,好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