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裁判都亮黃牌了,那家夥應該有所收斂了,誰料他更上頭了,在那兒一頓輸出,氣的逆鱗額頭上的青筋都想要掙脫皮膚,跳下去揍對麵的apha一頓。
但逆鱗也不遑多讓,倆人就那麼在裁判的阻攔下互噴起來。
眼看就要上手,裁判急了,“你倆真想打,得上機甲打,要在下麵對手,直接紅牌罰下!”
我在看台上看的都頭疼,用大拇指戳了戳梁雨落的手臂,“雨落,你說他倆在那兒迂磨什麼呢?怎麼還不打?”
不止是我,其他人,連對麵appha是一邊怒吼著,“敢不敢賭?!”一邊上的機甲。
逆鱗在那兒邪魅地呲牙一笑,“怎麼不敢?!”
趕緊打吧!
我在下麵都替他倆發愁,不要在這兒再大放厥詞了,趕緊打起來!!
好不容易他倆都進入了機甲內部,可能還想仗著機甲高高大大的身軀再撂下點狠話,結果裁判一揮比賽旗,“開始!!趕緊打起來!!”
說完這些的裁判,揮一揮衣袖,不留下任何一片雲彩的離開了賽場的中心。
——
他倆這終於是打起來了。
我看著那倆機甲上來就拳打腳踢的時候,內心竟然有點欣慰,終於打起來了,太不容易了。
但剛剛感覺不容易了一會兒功夫,對麵的apha居然直接切換出機甲手臂上的武器裝備,準備直接轟射??
不打?
靠武器強轟?!
擦!
還真是絕妙的主意!!
很顯然,逆鱗也是這麼想的,他也直接切換出機甲上的武器,準備對轟。
“唰”的一下,我們所有看台上憑空起來了一道又一道透明的屏障。
而原本看到兩個機甲切換出武器裝備而有所驚慌的學生和老師們也都安安穩穩的繼續坐在了座位上,或者是如我們一般站在看台最前麵的欄杆那兒繼續觀看。
他倆武器對轟之前,我還覺得直接轟是最精妙絕倫的想法,畢竟有武力壓製的話,誰還要用機甲在那兒拚啊?
但當我看到那倆機甲對轟後,幾乎毫發無傷時,內心還是有點悵然。
果然,捷徑這玩意兒,機甲比賽是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的留出來讓學生走的。
我們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倆把比賽場地轟的塵土飛揚,轟轟隆隆的噪音特彆大,對彼此傷害特彆小,但對我們耳朵傷害也特彆大之後,機甲手臂上裝載的彈藥,用完了。
當塵土終於退去時,我們這些人無語的看到兩個機甲的四肢就那麼交疊著糾纏在一起,在地上打滾。
在那麼短短的一瞬間,我有一種在看倆小男孩在抽乾水的池塘裡搶那條最大的魚的感覺。
就咋說?
有一種在泥巴地裡滾著卻渾然不自知的勸退感。
就是那種,你覺得應該是熱血沸騰、拳拳到肉或者是奇門遁甲的那種招式滿天飛,既酷炫又血腥,令人血脈噴張。
但他倆給人的觀感就是,咋說呢?
確實是在搏命,但是那種很命苦的搏命,就好像在塵土都重新落地之前,他倆已經跑完了萬米馬拉鬆,但卻依然要打架的那種……既無力又儘力的感覺就好像是九十歲的倆老頭為了盤棋的輸贏,而舉拐杖在那兒賣力互毆的感覺。
裁判很糾結的站在旁邊,“你倆要是都躺著打,隻能算雙輸,懂嗎?”
他話音剛落,兩個機甲就自動解開了束縛,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他倆重新擺上對戰的架式。
裁判滿意的揮了揮小旗,“好,繼續!”
他倆是真累了。
但機甲並不累,以至於機甲的互毆動作有一種時好時壞的感覺。
有些動作,在我們這些人眼中看來,簡直就像是慢動作。
但逆鱗依然贏了,他的機甲用一隻腳踩在了對麵機甲的背上。
他在裁判宣布完“勝利”後,機甲便轟然倒地。
——
我們跑過去的時候,裁判說,“他沒有辦法自己出來了,需要有個人進去把他抱出來。”
我也跟其他人一樣在那兒點頭,並等待有人把逆鱗給抱出來。
一直到裁判的眼睛也像其他人一樣看向我,我才看向葛老師,眼睛滿滿當當當的寫著,“老師?”
葛老師遺憾地擺了擺手,“我身為老師,抱學生不好,影響不好”。
說完這些,他悄悄湊到我耳邊,語氣裡透露著一絲遺憾,“主要他也不是男oega,不想抱”。
老師,啊不,老葛,您自己聽聽,您這話,像話嗎?
得,我也承受不住太長時間眾人灼灼如炬的目光,乾脆利落的進入到機甲內部,尋思著抓緊把逆鱗給弄出來,其他的出來以後再說。
——
我在機甲內部控製室看到幾乎虛脫的逆鱗,他虛弱的側躺在那兒,連他的假肢都不知道脫落到哪裡去了。
他斷肢的那條大腿在那兒不受控製的抽動著,臉上全是他自己的虛汗,將他穿著的白色襯衣暈染成了半透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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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信息素在無意識的釋放著,有一絲絲的血腥味,隱隱的藏在了他那像是剛剝開的新鮮紅辣椒的味道之後。
這是有點失控的走向?
我下意識地用手指觸碰了一下他的腺體。
他的腺體有些紅腫,似乎是因為釋放了太多的信息素。
但在我指尖處,有細微的如同我那次見到的幻覺般的枝椏,像是一抹淡綠色的雲霧,在逆鱗的腺體處消散開來。
“幻覺嗎?”
我有些遲疑,想要再仔細看清時,葛老師已經在外麵催促我了,“黎韶茹,快一點,下一場比賽的還要用這個場地!”
“哦,好的!”
我急忙半蹲下,一手托著逆鱗的腰,一手斂住他的雙腿膝彎,將他抱了起來。
逆鱗在我的雙臂之中,身體像是得到舒緩了一般,勉強來了點氣力,半睜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問著,“我是真的……贏了嗎?”
“贏了”,我沒好氣的回他,“你瘋了?”
一個比賽而已,至於嗎?
我有時候覺得逆鱗這家夥也比較難評價,煩人的時候吧,也確實是煩人,無語的時候,也確實是對他挺無語的。但總體來說,人還不孬,最起碼對他自己這個人沒有什麼迂回的遮遮掩掩。
“我贏了”,逆鱗得意而又虛弱的笑了笑,任由自己再度失去意識,靠在我的臂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