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級賽終於比完了,到了半決賽,也就是隻剩下了八個人,八人中決出四人,再由這四人比拚,決出冠亞季軍。
等這四場比賽結束之後,估計很快就能到了冠亞季軍的爭奪賽了。
葛老師特彆高興,他覺得我就是我們這個機甲學校的勝利火種和一戰到底的獨苗苗,尤其是當他得知有幾個機甲學校全軍覆沒,一個都沒有進到18的決賽之後,恨不得振臂高呼我的名字,順帶繞場一周了。
我覺得葛老師誇張,他卻覺得還不夠,大力拍著我的肩膀,“黎韶茹,好好比賽,老師看好你!”
謝謝啊。
——
我的18決賽是跟一個女appha。
她人很友好,在比賽前特意同我來握手,還講了幾句話,“你好,我是萬相娜,我希望不管咱倆誰贏,接下來的比賽都要好好加油!”
我明白她的意思,18,除了我們兩個是女apppha晉級到最後的冠亞季軍比賽罷了。
賽事組的那些小心思,總是偷偷藏不住。
所以她覺得,不管我和她誰贏,都要儘全力的去拚接下來的比賽。
“我會好好加油的,我……”,我猶豫了一下,“我會在比賽規則範圍內,儘全力的”。
她神情微微一滯,釋然的笑了,“我也是,機甲的比賽精神,我不會丟的”,說到這兒,她沉思了一下,“要不要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比拚?”
“是竭儘全力的去贏嗎?”
“不,是真正的、堂堂正正的比賽!”
——
一直到我登上機甲,聽到裁判的“比賽開始!”
我和萬相娜真正開始對戰,我才明白她說的“真正的比賽”是什麼意思。
我們這種等級的機甲比賽,說難聽一點就像是某種地下錢莊舉辦的地下拳擊比賽,拳想打多黑就打多黑,隻要最後留一條命,活著的就是勝者。
我們的這個機甲比賽也是這樣,雖然說有著諸多規則“護體”,但究其根本,比賽的學生們沒有受傷也不過是因為在駕駛機甲,而不是用肉身相搏,用的很多手段上不得正式比賽的台麵。
大多數被逼急了也就直接使出些所謂的“陰招”來,也勉勉強強算是符合比賽規則。
但萬相娜同我對打,是真的很乾淨的機甲比賽,乾淨的就像是我們兩個站在虛擬的拳擊賽場上,一拳一拳的在認真肉搏一樣。
我說不上對這種風格的喜愛,但也覺得新鮮,就好像野路子走多了,突然走在大道上,有一種格外敞亮的暢快感。
萬相娜此刻的打法充滿了學院派的印記,行雲流水的就像是在“舞蹈”。
但跟上她的節奏之後,破解起來倒也不難,算是一板一眼的在比所謂的“基本功”吧。
我剛打的跟上“節奏”,覺得很酣暢淋漓呢,葛羽湖那家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黎韶茹,你倆玩太極呢?使勁打呀!乾她!踹她!!上強度!!”
我默默掛斷了葛老師的作戰通話,他根本就不懂,他根本就欣賞不來這種打法,這屬於一種很心流的打法,整個人就好像沉浸在了這種對打的暢快感裡。
這不是生死戰,這是比賽,感覺是很有力量,很有對抗的博弈,就好像我們兩個同時站在了棋盤之上,用你來我往的招式來對弈,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
裁判跟葛老師還有萬相娜的帶隊老師,仨人在那兒抱臂仰望著,感覺像在看倆上了發條就在那兒跳圓舞曲的機器娃娃。
“這倆女娃娃,打的是挺好,力度也夠,招式也都靠譜,但……”
裁判一邊看一邊感歎,“女apha打起來就是喜歡一板一眼的,太過於認真的在比拚招式和力量了,沒有那種上強度的廝殺感”。
聽裁判說完,葛老師和萬相娜的帶隊老師也都表示讚同,萬相娜的帶隊老師分析著,“她倆實力是有,對打的強度也有,但不像男apha打起來那種充滿野性的,充滿血腥感的,想要了對方命的那種決絕感,就有點柔。”
“確實”,連葛老師都覺得好像是有點“柔”。
——
柔嗎?
沒有抱著上來就要對方命的覺悟,就是柔嗎?
但這很舒服啊,不是體能上的舒服,體能也在消耗,操控機甲的精神力也在消耗,但就是覺得暢快!!
就是那種拚儘全力、勢均力敵般的暢快,就好像是舉杯邀月,便有一知己,擊缶而歌,皓月當空,流水知音。
——
對麵的帶隊老師叫了暫停,葛老師也跑過來給我做思想強化工作,“黎韶茹,你怎麼回事?你倆打的都快卡上節奏了,你是膽怯嗎?還是有彆的什麼思想顧慮?”
“沒有”,我搖了搖頭,接過梁雨落遞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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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儘全力打倒她,該偷襲的時候偷襲,該上手段的時候上手段,彈藥不是留著好看的,贏她啊!”
“這不是什麼觀賞賽,不要打的太中規中矩,這樣顯得能夠打到十強的你,太弱了,懂嗎?!”
不懂,我不弱。
萬相娜那邊,她的帶隊老師也在那兒嚴肅的批評著她,“相娜,如果老師沒有記錯的話,你一直走的是剛猛路線,怎麼18,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見著個女apha,你就開始手下留情了?”
“老師,我沒有,我剛才也是儘全力的”,萬相娜反駁道。
“什麼叫儘全力的?剛才那個黎,黎什麼的?”
“黎韶茹”
“對,黎韶茹,她有好幾次的進攻和防守,你都可以直接偷襲,打她個措手不及,為什麼不打?!為什麼?!你告訴我?”
萬相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我也有好幾次的進攻和防守失誤,是失誤,她也沒有偷襲,我和她,我們兩個隻是想要一個暢快而又公平的比賽。”
帶隊老師表情痛苦而又無奈的擦著自己的額頭,“相娜,沒有公平的比賽,從來都沒有公平的比賽,沒有!你看那個方芝蓬,他就是吸食了禁藥,我朋友就在參與逮捕和控製方芝蓬的ao管理局工作,你看現在結果怎麼樣?上麵的人讓無辜的學生直接開大會公開道歉!公開的!道歉!!”
萬相娜小小的沉默了一下,“可是,這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什麼叫沒什麼關係?!有關係!關係大了!!現在,我叫了暫停,就是告訴你不要再像小女孩過家家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什麼粉紅泡泡之類的公平幻想,沒有公平!!說實在的,我還慶幸你的對手是個女apha,因為她……因為她!不,因為你們都是憧憬著公平和正義的孩子,老師很欣慰,但不是現在!明白老師的意思了嗎?!”
萬相娜背著雙手,低垂著腦袋,“老師,我知道了。”
“對嘛!”帶隊老師狠狠的拍了拍萬相娜的肩膀,“拿出你的狠勁來!拿出你不輸男apha的那股子剛猛勁來,拿出那種你要弄死對方的氣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