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貼著左側牆壁前行,避開中央塌陷區。
越往東走,牆體上的刻痕越多,不再是簡單的計數,而是一組組重複的符號:三角、圓點、橫線,像是某種編碼。
季延看得仔細。這些符號和“方舟”係統裡的部分指令結構很像,但少了關鍵校驗位。
他試著用表靠近一麵刻痕最深的牆,結果隻換來一聲輕微嗡鳴,係統依舊無法深度讀取。
“差一點。”他收回手。
白幽聽見了那聲嗡,目光掃過他袖口下露出的表沿。“你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老機械師留的。”他語氣平淡,“修複雜線路時用的輔助儀,受潮就會卡。”
她沒應,但嘴角往下壓了壓。這種解釋太敷衍了,誰家修線路的工具能在黑暗裡投出全息圖?
又走了一段,前方出現一個t字路口。
左右兩條道都被碎石堵了大半,隻有中間一條向下的斜坡還能通行。
坡道入口上方,釘著一枚特彆大的青銅箭頭,箭尖直指下方。
季延走近幾步,伸手摸了摸箭尾。
金屬表麵有磨損,但能看出是手工打磨的,邊緣不齊,像是倉促間嵌進去的。
就在他觸碰到的瞬間,表盤猛地一震。
視野中紅光炸開,一幅完整的三維地圖瞬間展開:地下管網交錯如蛛網,他們的位置在東支末端,而目標點位於正下方岩層夾縫中,標注為“終端密室·僅限雙鑰開啟”。
旁邊浮現出一行新提示:“檢測到協同信號源,匹配度提升至82。建議儘快彙合同類載體。”
他瞳孔一縮。
同類載體...是指人?
他猛地想起白幽左臂上的紋身,還有她剛才按手臂的動作。那不是巧合。這塊表認得她身上什麼東西。
“怎麼了?”白幽見他不動,皺眉問。
“沒事。”他迅速合上界麵,“可以下去。”
斜坡陡且滑,兩人隻能扶牆緩行。
走到一半時,地麵再次震動,這次更猛烈,像是整個地殼都在被撬動。
一塊鬆動的水泥板從上方墜落,擦著白幽肩膀砸在地上,濺起一片灰。
她踉蹌一下,箭囊鉤住一根外露的鋼筋,整個人往前撲。
季延反應極快,反手摟住她腰把她往懷裡一帶,順勢滾到坡道一側凹陷處。
兩人跌坐在地,呼吸都沒穩,就聽見頭頂傳來轟隆巨響,整段斜坡被後續塌方徹底掩埋。
塵煙彌漫中,白幽靠在牆上,胸口起伏。
她沒動,也沒說話,隻是緩緩把手伸進衣領,從脖子上解下一枚木牌。
半塊,邊緣焦黑,正麵刻著一個箭頭,和牆上那些青銅圖案一模一樣。
她盯著它看了很久,然後輕輕捏緊。
季延看見了,卻沒問。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急。
他自己腕上的表還在發燙,剛才那次撞擊讓係統殘餘數據外泄了一小段,那段地圖末尾,有個模糊的人影輪廓,穿著研究員製服,胸前掛著和阿澈一樣的星形木牌。
但他現在什麼都不能說。
“還能走嗎?”他低聲問。
白幽把木牌塞回去,站起身,拍掉鬥篷上的灰。“能。”
他們沿著殘存通道繼續前進,氣氛比之前更沉。每一次腳步落地,都像是踩在某種倒計時上。
直到前方出現一個矮洞口,僅容一人彎腰通過。洞壁潮濕,隱約能聽見風聲從深處傳來。
季延蹲下身,用手電照了照裡麵。地麵平整,有舊排水槽的痕跡,應該是廢棄多年的支路。
“這邊走。”他說。
白幽沒動,而是忽然轉身看著他:“你到底知道多少?”
季延抬頭,對上她的視線。
“足夠用來保命。”他頓了一下,“剩下的,等找到出口再說。”
她盯著他,幾秒後點點頭,率先彎腰鑽進洞口。
季延跟上,在進入前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被封死的通道,粉塵還在緩緩落下,像一場不會停的雨。
他的手貼在表盤上,係統處於休眠狀態,但剛才那一瞬,他看到了最後一行殘留信息:
“雙鑰臨近,門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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