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鐵門半開著,鏽蝕嚴重,門框上掛著一塊歪斜的牌子,寫著“生態監測·二級觀測站”。季延伸手推門,門軸發出“吱呀”的呻吟。
裡麵一片漆黑,唯有角落一台舊終端閃爍著紅光,屏幕上滾動著一行字:“沙暴核心移動中”。
白幽率先進入,貼牆巡視一圈,確認無人埋伏。季延扶著阿澈進來,順手關門,並用鐵棍卡死門縫。
他走到終端前,按下開機鍵。
屏幕閃了幾下,跳出一個簡潔界麵:【空氣淨化係統待機】【備用濾芯狀態:完好】【外部環境:重度汙染】。
“找到了。”他鬆了口氣。
白幽靠在牆邊,脫下染血的外套,隨手扯了塊布條纏住手臂。她看向阿澈,發現男孩靠著操作台喘息,木牌緊貼胸口,仍在微微發燙。
“你還撐得住嗎?”她問。
阿澈抬起頭,眼神略顯渙散,但仍點了點頭。他嘴唇微動,聲音極輕:“它們...更近了。”
季延正欲開口,終端突然“滴”了一聲,畫麵切換為熱成像模式。門外走廊,三個紅影正貼著牆緩緩靠近,動作怪異,不似行走,更像是...爬行。
他把手表按在終端接口上,準備啟動更換程序。表盤剛觸碰到金屬接口,阿澈突然抬頭,死死盯住門口,瞳孔驟然收縮。
“它們知道我們在這兒。”他聲音顫抖,“因為木牌...一直在響。”
季延的手剛觸到終端接口,屏幕上的紅字驟然跳轉為刺眼的黃色警告:【外部氣壓異常,淨化係統鎖定】。
他心頭一緊,抬頭望向窗外...風沙猛烈拍打著玻璃,聲音卻透著古怪。不是無序亂刮,而是繞著觀測站盤旋,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著,一圈圈向中心收攏。
“這風...不對勁。”他低聲說道。
白幽已靠在牆邊,弓弦拉開一半,目光死死鎖住頭頂的通風口。剛才那一箭她沒射出去,因為周崇山的聲音來自廣播,根本無法判斷位置。此刻她隻覺耳中嗡鳴不止,像是有低頻聲波在腦內來回刮擦,令人頭皮發麻。
阿澈蹲在操作台旁,手始終貼在胸口那塊木牌上。那東西燙得驚人,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灼熱,仿佛下一秒就要燒穿布料。他嘴唇微顫,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它們...不是衝我們來的。是衝它來的。”
季延立刻低頭查看手表,“方舟”界麵彈出一段地下氣流模擬圖,藍色線條勾勒出一個旋轉的錐形,正從西北方向快速逼近。他迅速滑動調出時間軸,估算距離與速度,眉頭越皺越緊:“沙暴還有四十分鐘到達,時速四十公裡,比正常風暴快三倍。”
“這是...活的?”白幽問。
“不止是活的。”季延切換至熱成像模式,門外三個紅影仍停留在原地,但姿態已變,不再爬行,而是低頭伏地,仿佛在等待某種信號。“它們在等風暴把我們逼出來。”
話音未落,主控屏“啪”地一聲自動亮起,沒有登錄界麵,直接跳出一行歪斜的文字:【血脈吸引源鎖定,啟動反向淨化協議?】下方閃爍著無法關閉的確認光標。
阿澈猛地一顫,整個人往後縮了半步。呼吸急促,眼神開始渙散,嘴裡反複念叨:“它們快到了...它們快到了...”
白幽立刻擋在他麵前,箭尖對準房間角落。她不信鬼神,可眼前這一幕根本無法用常理解釋...一台幾十年無人觸碰的老機器,為何會單獨對一個小孩子的木牌產生反應?
季延卻盯著屏幕右下角。那裡有個極小的圖標,像是某種符號的殘影。他抬起左手,將手表背麵輕輕貼上終端接口。
幾乎是瞬間,“方舟”彈出提示:【檢測到‘種子計劃’終端信號,建議啟用血脈共鳴模式進行環境淨化】。
他怔住了。
這個提示,以前從未出現過。
再看阿澈,那塊木牌已開始輕微震動,仿佛內部有什麼即將破殼而出。季延伸手按住男孩肩膀:“彆怕,先穩住呼吸。”
“我...控製不了。”阿澈搖頭,額上冷汗密布,“它一直在響,像有人在我腦子裡說話...”
白幽回頭一看,發現男孩的眼白泛起一絲淡淡的藍,轉瞬即逝。她心頭一沉,握弓的手攥得更緊。
“你說的淨化,真能對付外麵那些東西?”季延對著手表低聲問道。
係統沒有回應,隻是加載出一幅全息投影。一座龐大的地下建築緩緩浮現,四周連接著十幾條管道,中央標注著【生態穹頂·待激活】。而在投影邊緣,密密麻麻的紅點正朝觀測站逼近,與熱成像畫麵完全一致。
“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季延終於明白,“它不是來殺我們的,它是來找‘鑰匙’的。”
白幽聽得一頭霧水:“誰找誰?”
“現在說不清了。”季延迅速拆開終端後蓋,準備手動接入備用濾芯線路,“當務之急是讓空氣淨化係統運轉起來,否則沙暴一到,孢子濃度飆升,我們撐不過兩個小時。”
他剛接好線,觀測站的廣播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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