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勉強睜開眼,瞳孔渙散,喃喃低語:“它叫我...名字...”
季延爬到他們身邊,探了探阿澈的脈搏,跳得又快又弱,如同隨時會斷的琴弦。
他扯下夾克一角塞進阿澈嘴裡,防止他咬舌,又撕開衣袖為他包紮額頭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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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住。”他說,“我們還沒輸。”
話音未落,前方傳來一陣密集的摩擦聲。
母巢斷口處,成千上萬條手臂粗細的藤蔓瘋狂湧出,頂端尖銳如矛,帶著腐臭氣息撲殺而來。它們不再胡亂揮舞,而是分成三股,精準包抄三人藏身之處。
季延抓起一塊帶棱角的鐵皮擋在身前。
白幽將阿澈摟得更緊,另一隻手摸向腰間的短刀——那是她僅存的武器。
可就在藤蔓即將撲至的瞬間,母巢頂部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哢...”
像是某種結構斷裂的聲音。
所有藤蔓的動作頓了一下。
接著,那支插在左眼的“尋”字箭,竟開始緩緩下沉,仿佛被內部力量拉入其中。
白幽猛然抬頭。
她看見箭身上的符文正一點一點熄滅,而在母巢眼眶深處,有東西正順著箭杆向上攀爬,如同逆流而上的蟲子。
“不對...”她低聲說,“它不是在排斥,是在吸收。”
季延也察覺到了異常。他低頭看了眼“方舟”表,屏幕早已黑屏,但表殼仍在微微發燙,仿佛在回應某種信號。
“它想利用那支箭重建信號通道。”他聲音低沉,“一旦成功,就能反向追蹤我們的生物頻率,徹底鎖定血脈源頭。”
白幽抱緊阿澈,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後一擊不僅未能殺死它,反而給了它進化的契機。
風沙更大了,吹得人睜不開眼。
遠處的母巢殘骸仍在蠕動,斷裂的藤蔓不斷再生,新長出的部分更加粗壯,表麵浮現出類似血管的紋路。
而那支“尋”字箭,已完全沒入眼眶,隻剩尾羽露在外頭,輕輕顫動。
阿澈又咳出一口血。
這次是黑紫色的,帶著泡沫。
白幽低頭看他,發現孩子的睫毛輕微抖動,像是在做夢。他的嘴唇微動,吐出兩個字:
“姐姐...”
她沒有回應,隻是將他的頭輕輕按進自己胸口,不讓風吹到他的臉。
季延靠在掩體邊緣,凝視著那座仍未倒塌的巨塔。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要麼趕在它完成吞噬前摧毀核心,要麼等它徹底蘇醒,把他們都變成養料。
他伸手觸碰炸毀的聲波炮殘骸,金屬滾燙,線路儘斷,再也無法啟用。
白幽站了起來。
動作很慢,仿佛每一步都在對抗身體的極限。她走到季延身旁,撿起一塊鋒利的三角鐵片,綁在手腕上當作臨時武器。
“還有彆的辦法嗎?”她問。
季延搖頭。
“那就拚。”她說。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遠方的母巢忽然停止了蠕動。
整個戰場安靜了一瞬。
緊接著,那張臉的嘴部緩緩張開,仿佛要說出什麼。
但從裡麵伸出的,是一截纏滿木牌殘片的藤蔓。
那正是阿澈的星形木牌,此刻已被撕裂成兩半,一半卡在藤蔓中,另一半冒著青煙,像是被高溫灼燒過。
白幽瞳孔驟縮。
她認得那紋路。
和她左臂機械鷹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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