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出現了。西裝筆挺,領帶一絲不苟,右手戴著從不摘下的黑色手套。他步伐從容,宛如剛結束一場會議。
白幽率先現身,複合弓已然拉滿,箭尖抵住他後頸。
陳默停下,未回頭。
“我知道你會來。”他開口,語氣平靜,如同日常問候。
季延從陰影中走出,手中握著防水袋。“我們也知道你在等什麼。”
陳默緩緩轉身。目光觸及賬本的瞬間,瞳孔微縮,旋即恢複如常。他竟笑了笑:“你們想拿這個告我?一本破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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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兩百人。”季延舉起袋子,“送往二號基地,換取一種能把人變成怪物的藥劑。你還說是破紙?”
“那又如何?”陳默整理領口,語氣溫和,“我沒強迫任何人。他們都是自願簽署協議的流民,換取食物與庇護。”
“胡說!”白幽冷笑,“今天被抓的人,身體健全,連病都沒有。你是按名單抓人的!”
“那是防疫篩查。”陳默不慌不忙,“基地資源有限,必須篩選潛在感染者進行隔離觀察。”
“那你敢不敢讓所有人公開檢測?”季延上前一步,“敢不敢把這賬本擺在議會桌上?”
陳默臉色微變。他盯著季延,眼神首次透出鋒利:“你根本不懂這個世界。沒有犧牲,就沒有秩序;沒有控製,就沒有生存。”
“所以你就甘當幫凶?”白幽手指緊扣弓弦,“就像孤兒院院長,一邊發糧,一邊把孩子推進火堆。”
陳默眯起眼:“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偽善長什麼樣。”她聲音冰冷,“你也配談秩序?你連自己的手都不敢露出來。”
陳默低頭看向手套,忽然笑了。他緩緩脫下右手手套。
那隻手蒼白得近乎死寂,皮膚下似有異物蠕動,仿佛蟲豸在血管中爬行。指尖泛著青灰。
“看到了?”他低聲說道,“這不是我選的。但我接受了。因為我知道,唯有順從強者,才能活下去。”
季延凝視那隻手,腦海中閃過所有線索——為何陳默從不摘手套,為何他總摩挲左手腕,為何他能精準掌握每一批“感染者”的名單。
他被寄生了。
“周崇山早就控製你了。”季延說,“你不是決策者,隻是傳聲筒。”
“傳聲筒也能決定誰生誰死。”陳默重新戴上手套,動作鎮定,“你們呢?僅憑一本賬本就想推翻整個體係?彆天真了。議會不會信你們,民眾也不會。他們會問我有沒有證據,我會說——這是恐怖分子栽贓。”
他後退一步,嘴角揚起:“你們拿不出更多東西。而我,背後站著整個係統。”
白幽抬弓,箭尖直指他眉心。
陳默未躲,隻是笑:“射吧。隻要你在這裡殺人,明天整個基地都會通緝你們。到那時,彆說揭發我,你們連門都出不去。”
空氣凝滯數秒。
季延伸手,輕輕按下弓身。
“今天不殺你。”他說,“但我們不會再讓你睡安穩覺。每一批人被帶走,我們都會盯著。每一次你簽字,我們都會記下。等到那一天,所有證據一並公布——你猜,是你背後的靠山硬,還是真相更重?”
陳默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
他未言語,轉身離去。步伐平穩,但右手在袖中微微顫抖。
待他消失於拐角,白幽才收起弓。她望向季延:“下一步怎麼辦?”
“等。”季延緊了緊工具包,“等他再行動。等我們攢夠證據。然後...”
阿澈忽然抬頭,聲音很輕:“他剛剛撒謊了。”
兩人同時看向他。
孩子指著胸前的木牌:“木牌說的。真正的命令...不是來自議會,而是從地下實驗室直接發出的。陳默隻是複讀機。”
季延眼神驟然沉下。
原來真正的核心,從來就不在明麵上。
白幽握緊弓柄,指節泛白。
遠處,議會大樓頂層的燈仍亮著。窗簾後人影晃動,佇立良久,方才坐下。
季延撫過賬本,確認封存完好。
風暴尚未降臨,但它已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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