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璐一個沒留意，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絆倒，直直往前方摔去。
好在程渡眼明手快，把她給撈了起來。
她驟然被他給抱住，不禁一縮。
空氣微凝。
她不動，隻是低頭縮在他懷裡。
看不到程渡的表情。
也未聽他開口說話。
程溪月的關懷聲在門外再次響起。
蔣璐這才聽到程渡低低地說了一句：
“鎖好像壞了。”
蔣璐連忙掙脫他的懷抱，急道：
“這可怎麼辦，今天的音樂會十分難得，我必須得去。”
程渡垂眸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臂彎。
看到她著急的神色，這才默默起身，擰開剛才被他反鎖的門。
程溪月終於將門打開。
“呼，嚇我一跳，還以為今天要遲到了。”
“璐璐姐，快，我們走。”
程渡照舊跟上，“我送你們。”
程溪月提醒他，“你不用上班？”
“今天休假。”
程溪月疑惑了。
她哥除了陪同家人一起外出度假會暫時放下工作，其餘時間什麼時候休過假？
程渡默默將兩人送至藝術中心。
眼見兩抹調皮的紅色身影跳跑著走遠。
兩個小姑娘這幾年甚少聯係，關係像是變淡了不少。
蔣璐已經差不多三年沒來過他們家了。
這會又突然和好如初。
他自小，便是把蔣璐當親妹妹照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感情悄然發生了改變。
她明媚可愛，喜歡她的男生不少。
他心裡著急。
等了又等，好不容易在她18歲生日當晚，獨自送她回家時，鼓起勇氣跟她表白。
不料被她怒氣衝衝大罵。
她說他癡心妄想，老牛想吃嫩草，一把年紀了為老不尊，做他的春秋大夢。
罵完還“嘔——”，直接吐了他一身。
程渡不可置信。
就算不喜歡，也不可能印象這麼差吧。
他認認真真地盯著她的眼睛，“蔣璐，我是誰？”
“你是程渡那個不解風情的老古板。”
老老老。
年紀大該死嗎。
他知道她喜歡年輕的，朝氣蓬勃的。
可他爸媽就是把他早生了七年，他有什麼辦法。
大她七歲，原就讓他不夠自信。
直接被她挑明了罵，更是難堪。
也不知是不是受他這次表白的影響，沒過多久，在程溪月訂婚後，她慢慢的就甚少跟程家往來了。
真是拒絕得徹底。
可是。
溪月之前的預知夢裡，蔣璐一直到五年後依舊孑然一身。
而且，夢中他車禍進了icu，蔣璐竟不顧家人勸阻日日陪護。
溪月說蔣璐是衝著對她的友情才會如此。
他不這樣認為。
她對他肯定是不一樣的。
不然都是程溪月的兄弟，她為什麼隻守在他的icu門口，而不是去守著斷了手的程潯？
不急，慢慢來。
先時不時經常出現在她麵前。
或許她看多了，就會看他順眼。
不會覺得他老了。
剛才正是因他鍥而不舍的跟著，這才找著機會伸腿將她絆倒。
不然哪裡能趁機抱上她。
手機屏不斷閃爍，裡頭傳來狂轟亂炸的工作微信和語音電話。
程渡全都置之不理。
他調轉車頭，往商場開去。
程溪月和蔣璐攜手入內。
路過後排時，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陸景枝。
她穿著白色長裙，化了妝，臉上雖有墨鏡遮擋，依舊能看出眼周附近的紅腫。
似乎近兩日沒少哭。
可哪怕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