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與蔣家的定親聚餐結束後,腳被踹疼的寧浩帶著臉被打腫的葉梟離去。
兩人駛離蔣家,正前往葉家的途中。
寧浩睨著這越看越熟悉的道路。
少年時代他曾陪同寧柔笙一起,跟隨葉梟去祭拜過他那早逝的母親。
至今還記得路。
“姐夫,這裡跟霍阿姨的墓不遠。”
“我這多年都沒祭拜過她了,今天反正順路,我們去看看她?”
葉梟沉吟片刻。
點頭同意了。
寧浩立馬調轉車頭,朝一處山頭駛去。
後方,葉梟的一幫手下紛紛調頭跟上。
途中他不忘前往花店,買了一束粉白色百合花。
這是葉梟曾經最常送給他媽媽的花。
寧浩亦知情。
不多時,粉色機車停在一座私人山頭腳下。
保安見有人來訪,朗聲提醒他們:
“此山乃私人領域,外人不得入內。”
葉梟麵無表情。
直接無視對方。
他抬腳下車,前往大門口門禁處。
掃臉後,沉重的黑色鐵門緩緩悶聲打開。
葉梟重新上車。
那輛粉色機車往山上開去,很快沒有蹤影。
保安怔怔看著兩人進入。
想起上頭最近的交代。
連忙打了個電話給霍家的管家。
“那個能用臉掃開大門的男人出現了!”
管家收到消息,激動地給霍家當家人父子打了電話。
葉梟不知這些。
他和寧浩很快抵達山頂。
在這個山頭最高處,有一座極為壯觀恢宏的墓地。
占地約三畝。
是這座山上風水和景觀最好的位置。
墓碑上貼有葉梟母親的照片。
是一個年僅三十餘歲,眸色堅毅,唇角掛著淺笑的美貌婦人。
寧浩睨著墓碑上的照片和上頭蒼勁有力的字跡。
霍疏影。
這字是年幼時的葉梟寫的。
他自小書法便不俗。
寧浩歎息一聲。
葉梟十多歲時,在認識他姐之前,母親便早早過世了。
自此,他獨自一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貧民窟。
一直到遇到寧柔笙,他常年清冷的臉上才經常有了笑容。
豈料他姐那個渣女,帶給葉梟的傷害更大更深。
使他這些年一直難以忘懷。
葉梟是家族遺傳的癡情。
也同樣的情路坎坷。
他母親當年便遭遇了老公和閨蜜的雙雙背叛。
到了他這也沒好到哪去。
最為心愛的女友未提分手就嫁給了他親哥。
真是造孽。
寧浩默默遞上了鮮花。
隨手脫下他身上的黑色外套。
拿著外套當抹布,開始幫葉梟母親擦拭墓碑。
擦拭過後,他才發現外套上幾乎沒什麼灰塵。
“姐夫,你安排了人經常來給阿姨擦墓碑了?”
葉梟這幾日跟他形影不離。
他本人肯定是沒來的。
葉梟走至母親墳前蹲下。
“沒有。”
“我沒安排。”
他抬手輕緩地撫上母親的照片。
這名曾經似鷹一般的母親。
在如此年輕的年紀便溘然長逝。
成了他半生的痛。
他短暫享受過十來年的母愛。
如今是再也享受不到了。
寧浩留意到了葉梟發紅的眸色。
不禁有些後悔過來祭拜。
他不該主動提出來的。
葉梟看了母親,隻會更加難過。
寧浩喃喃地開口:
“姐夫,阿姨也看過了,要不我們撤吧?”
葉梟不動。
他低垂著頭,輕聲道:
“我再陪陪她吧。”
寧浩一陣心疼。
他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