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之淮被寧浩連拖帶拽,來到葉梟所住的那棟樓。
路上,他致電給福伯。
“福伯,我爸現在怎麼樣,好點了嗎?”
福伯沉吟片刻。
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昨日跟今日,葉楨的狀態原本都還好。
是葉梟攜同寧浩兩次三番上門挑釁,耀武揚威,葉楨這才被活活又給氣吐血了。
葉楨說。
葉梟忽悠單純的寧柔笙帶上了情侶圍巾,還夥同他兒子葉嶼修一起。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拍了視頻。
視頻截圖中,葉梟跟寧柔笙十分親昵。
葉梟整個頭都快要放到女方肩上了。
寧柔笙眸色羞紅,並不見閃躲。
葉楨絲毫不怪寧柔笙。
他恨葉梟,怪葉嶼修,但仍強調此事與他的妻子無關。
今日,葉梟帶上一雙繡了“修”字的手套上門。
說兒子對他嗬護備至。
十分心疼他這個親爹。
葉楨雖在事發後嘴硬,但心裡始終對葉嶼修是愛恨交織。
心緒複雜。
加之葉嶼修一再強調一定會認自己這個父親。
葉楨多多少少聽進去了一些。
可現在擺在眼前的是。
葉嶼修極為孝敬他的親生父親。
葉楨再度狂吐一口鮮血。
感歎他再疼他,始終也抵不過血濃於水。
福伯跟葉楨的看法不同。
他對寧柔笙意見很大。
但並不責怪葉嶼修。
在他看來,葉嶼修無責。
至於那個手套,到底是葉嶼修本人送的,還是葉梟憑空杜撰的。
還有待商榷。
福伯歎息一聲後,緩緩開了口。
“剛才醫生來看過,你爸沒有再接著吐血,人現在已經休息了,你不必過於擔心。”
“葉梟昨日跟今天兩次帶著寧浩上門挑釁,刺激你爸,這才導致了他接連吐血。”
“嶼修,你下次見到葉梟,能否提醒他一下,葉楨已經被他給綠了,是受害者,身體又不如葉梟反正整日裡打打殺殺的壯實。”
“葉楨經不住他這樣又打又激,還請他高抬貴手。”
季之淮應下了。
低沉安撫道:
“好,我會轉告二叔。”
“福伯,辛苦您照料我爸了,我晚點再過去看他。”
季之淮和寧浩很快來到葉梟所住的那棟樓。
這次寧浩是開車帶著他,並未騎那輛寶貝愛車。
因為葉梟叮囑過,不許在這麼冷的日子騎車帶著他兒子四處晃悠。
凍到了他兒子,他找他算賬。
偶像兼白月光姐夫的話,寧浩自然是記下了。
實施得亦很到位。
將車子提前開好了暖空調。
季之淮下車,跟隨寧浩進入。
見一樓沒人。
兩人先後來到二樓。
葉梟這房子,並無室內電梯,日常上下樓全靠爬。
還未抵達葉梟臥室時,季之淮先過問了一句:
“我二叔怎麼會突然病得嚴重,是受傷了嗎?”
葉梟的體質應是不錯,不像是容易得小感小冒之人。
他現在隻擔心他是否受傷。
寧浩:“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主要姐夫也沒透露給他那麼多。
寧浩怕自己說多錯多。
季之淮聽聞寧浩並未否認葉梟是受傷了,開始擔心起來。
三步並作兩步跳了上去。
這是他頭一次上葉梟這房子的二樓。
目之所及,讓季之淮一怔。
樓下的裝修雖簡樸,亦算簡淺而精致。
怎麼樓上四處都是黴點斑點?就連燈泡都是搖搖欲墜。
像是年久失修。
葉梟這麼多年,孤零零一人住在這就算了,竟還是住得如此破舊?
季之淮直直衝到了葉梟所住的臥室,一股黴味撲麵而來。
他的臥房中亦四處是黴斑。
唯二的兩件家具是一張床跟一盞燈。
那燈還是個破的。
房頂在此時此刻,正往下滴著水。
季之淮快步走上前,輕輕扯下葉梟的被子。
見他額前貼著一道退燒貼,應隻是發燒,這才鬆了一口氣。
季之淮正欲伸手探葉梟的額溫,被他輕輕攔下。
他關懷問道,“二叔,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葉梟搖頭。
聲線嘶啞道:“沒受傷,就是心裡不太舒服,被氣的。”
季之淮扶他坐了起來。
接過寧浩遞來的溫水,喂葉梟喝下。
寬慰問道,“誰氣你了?”
葉梟的聲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