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剛就快步走向衛生間洗手，然後也不擦，迫不及待地甩著水珠就出來了。
倆人的對話間，還頗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好吃！寧寧手藝真好，我賺大了！”李剛嘴裡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說道。
“還有這大餅，加上牛肉真是香死個人！”他一邊嚼著，一邊還不忘誇讚。
“還有…”
李剛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但被歸寧突然打斷。
“行了，彆扯東扯西的，有事說事兒！”
歸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裡直翻白眼兒，瞧這李剛，一副心虛硬誇的樣子，指定沒啥好事兒！
果然，李剛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嘿嘿嘿…就是……呃……今年吧……領導不讓休息了……”
說完，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趕緊低下頭。
狠狠地咬了一口大餅，拚命地嚼著，似乎這樣就能掩蓋他的尷尬和心虛。
歸寧聽了，頓時愣住了：“不讓休息？”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剛：“為啥啊？要外派出差？”
不怪歸寧會如此傻眼，畢竟她對於9九零年代末的印象僅僅停留在模糊的認知層麵，並未真正親身經曆過那個時代。
所以，此時此刻的她，對於有些具體的情況完全摸不著頭腦。
簡單來說，她就是一個平凡無奇的體驗派，對於過去的事情隻是略知一二。
她所知道的大概情況是這樣的：唐宋元明清之後，有八個地方組團在園子裡亂搶。
接著是長達八年的艱苦奮戰，最後大領導開口，一個四人小幫派的分崩離析。
歸寧的腦海中僅僅留存著這些事件，而且它們在她的記憶裡也是按照這樣的順序依次呈現的。
至於“外派”這個詞，她也隻是在之前閱讀小說時偶然看到過。
聽說在八九十年代，隻有那些非常厲害的大神才會經常被派往各地出差外派。
然而，這也僅僅是一個模糊的印象而已，歸寧並不清楚現在已經不再使用“外派”這個說法，而是改成了“互相交流經驗”。
更重要的是，體製內也不會臨近年下，喪心病狂的叫人去出差！
就在歸寧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李剛清了清嗓子，放下手中那已經被啃得隻剩下餅皮的大餅，然後耐心地開口解釋道：
“咳咳……跟出差沒有關係，呃，也差不多算是本地出差了哈哈……
嗐！你也知道現在條件好了，好些個過年回來的，就想熱鬨熱鬨。
那放炮仗的多了，我又是規劃辦的，得打頭兒盯著點兒，不能讓他們給樹林子燒了不是。
今兒開會，領導提出三個方針……三個規定，盯緊，盯死，盯住…”
他就像在單位一樣，在家中也開啟了一場大會，對著歸寧好一頓科普。
歸寧就不懂了，跟她說這些乾啥啊？
咋的？還害怕自己在家放炮啊！
玩火尿炕！
三歲小孩兒都知道！
她覺得李主任這個習慣實在不太好，如果以後開學了。
自己在學校給學生上完課還不算，回到家還得聽這位大主任的教育，那可真是夠離譜的。
正當李剛還想滔滔不絕地講著的時候，“啪”的一聲，歸寧突然把筷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讓正在長篇大論的李剛猝不及防，他的話語被硬生生地打斷了，隻好閉上了嘴巴。
“很好！”
歸寧滿意地看著李剛，然後不緊不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