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閣樓裡的自殺與枷鎖_救命!牽紅線牽到妖尊懷裡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章 閣樓裡的自殺與枷鎖(1 / 1)

天還沒亮,江市老城區的巷子裡就飄著一層薄薄的霧。霧是冷的,裹著青苔和腐朽木頭的味道,黏在淩紅雲的棉麻外套上,沒多久就凝出細小的水珠。她抱著秦越,腳步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能聽到鞋底碾過碎石的“咯吱”聲,在空蕩的巷子裡蕩出長長的回音,像有人跟在身後磨牙。

這是她第一次來老城區深處。導航在半小時前就失靈了,隻能跟著通命符袋裡香灰的微弱指引——那香灰在符袋裡輕輕震動,每次靠近王家老宅,震動就更頻繁,寒意也更重,仿佛在給她標著“危險”的路標。巷子兩邊的房子都是青磚灰瓦,門窗大多破敗,有的窗戶糊著發黃的紙,有的乾脆空著,黑洞洞的像瞎了的眼睛。偶爾有風吹過,從某間空屋傳出“哐當”的聲響,不知道是鬆動的木板,還是彆的什麼。按道理這種地方應該會被列入老城拆遷或者是弄什麼文化街區保護計劃,但是奇怪的是政府居然就讓它一直維持著這種要死不活的破敗的樣子。

“快到了。”秦越的聲音通過共生咒傳來。他從淩紅雲懷裡抬起頭,熔金豎瞳在霧裡亮著微光,死死盯著巷子儘頭。淩紅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霧幕深處,隱約露出一角飛簷,簷角掛著的銅鈴早就鏽死了,連風都吹不響,隻在霧裡晃著,像個僵硬的吊死鬼。

再走近些,一股奇怪的味道鑽進鼻腔——是檀香,但不是寺廟裡的清冽,而是混著陳年血腥和黴味的腐朽氣息,聞著讓人喉嚨發緊。王家老宅終於露出全貌:兩扇朱漆大門剝落得不成樣子,門環是銅製的,綠鏽爬滿了表麵,上麵還留著幾道深深的抓痕,像是有人曾經瘋狂地想把門拉開。院牆很高,牆頭插著碎玻璃,玻璃上沾著乾枯的藤蔓,在霧裡像一團團絞在一起的頭發。

淩紅雲繞到院牆側麵,這裡的牆根長著厚厚的青苔,濕滑得很。她仰頭看向閣樓的方向——那閣樓在老宅的最東邊,窗戶被鏽跡斑斑的鐵欄封得嚴嚴實實,鐵欄之間的縫隙很窄,隻能勉強塞進一隻手。窗戶玻璃蒙著厚厚的灰,隱約能看到裡麵有個白色的影子,一動不動地靠在床頭,像個蠟像。

就在這時,通命符袋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裡麵的香灰冰粒“哢嗒”響了一聲。淩紅雲心裡一緊,連忙踮起腳,透過鐵欄的縫隙往裡看——

閣樓裡的光線很暗,隻有一扇小窗透進點霧蒙蒙的光。那個白色影子正是王晚,她還穿著昨天顯影裡的睡裙,裙子下擺沾著深色的汙漬,不知道是血還是黴斑。她的手腕被粗麻繩綁在床頭的柱子上,暗紅色的紅繩纏在手腕上,像一道血痂。此刻,她正用指尖捏著那把剪刀,刀尖對著自己的手腕,動作緩慢得像提線木偶。

“不要……”淩紅雲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指尖攥得發白。她看著王晚的剪刀一點點靠近皮膚,那蒼白的手腕上,之前劃開的傷口還沒愈合,血珠順著皮膚往下滴,剛碰到紅繩,就被紅繩像活物似的吸了進去——紅繩上的暗紅色更深了,甚至微微發亮,散發出一股更濃的寒意,透過窗戶縫飄出來,讓淩紅雲打了個冷顫。

剪刀終於劃破了皮膚,新的血珠滲出來,順著手腕往下流。王晚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既不疼也不哭,隻是空洞地看著剪刀,仿佛那不是自己的手。淩紅雲急得想喊,卻又怕驚動裡麵的人,隻能死死咬著嘴唇,看著血珠越來越多,紅繩吸得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閣樓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穿著深色長衫的男人走了進去,是管家。他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個蠟人,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是藥還是彆的。他看到王晚手裡的剪刀,腳步頓了頓,然後走過去,動作機械地奪下剪刀,“當啷”一聲扔在地上。

“小姐,”管家的聲音很平,沒有起伏,像在念悼詞,“趙家的聘禮昨天就到了,下月初六就要迎親。您死了,王家子孫都要遭咒——三百年前的規矩,您忘了?”

“規矩……”王晚終於有了反應,聲音嘶啞得像砂紙磨過木頭,“什麼規矩?是用我的命換他們能活到四十歲的規矩嗎?”

管家沒有回答,隻是把托盤放在床頭的小桌上,語氣依舊冰冷:“夫人讓您把藥喝了,喝完好好睡。彆再做傻事了,沒用的。”

淩紅雲在窗外聽得心頭發冷。三百年的規矩,用王晚的命換家族壽命?這哪裡是規矩,分明是獻祭。

要說這一年最讓淩紅雲自豪的事情便是在秦越的培養下變成了符籙的高手,並且因為秦越的幫忙,學會了虛空香灰畫符。放下貓,隨手畫了個符籙“起”。不用爬牆便跳進了牆內,隻是落地時踉蹌了一下,幸好秦越及時跳回她懷裡,幫她穩住了重心。

管家正彎腰撿地上的剪刀並走了出去,王晚則蜷縮在床頭的角落,頭埋在膝蓋裡,肩膀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哭還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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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管家走遠淩紅雲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鑽了進去。閣樓裡的味道比外麵更濃,黴味、血腥味、還有紅繩散發出的寒意混在一起,讓人頭暈。地上鋪著破舊的木板,有的地方已經腐爛,踩上去“嘎吱”響。牆角堆著幾個舊木箱,上麵蓋著厚厚的灰,箱縫裡鑽出幾株枯黃的草,像死人的頭發。

她的目光掃過房間,最後落在衣櫃後麵——那裡有個小小的身影,正是王晚。淩紅雲放輕腳步走過去,剛想開口,王晚突然抬起頭,眼神渙散地看著她,嘴唇哆嗦著:“你……你是誰?是他們派來看著我的嗎?”

“我不是,”淩紅雲連忙壓低聲音,語氣儘量溫柔,“我是來幫你的,我叫淩紅雲。”

王晚的眼神沒有聚焦,隻是盯著淩紅雲的胸口,準確地說,是盯著她懷裡的秦越。秦越也看著王晚,沒有說話。過了幾秒,王晚突然笑了,那笑容很輕,卻帶著說不出的詭異:“幫我?沒用的……誰也幫不了我。”

“為什麼這麼說?”淩紅雲蹲下來,和王晚平視。她能清晰地看到王晚眼底的絕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王晚的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戳中了痛處。她下意識地往衣櫃裡縮了縮,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氣音:“每到深夜,他們就會來……七個孩子,穿著白色的衣服,站在我的床邊,一動不動地看著我。他們不說話,也不碰我,就隻是看……”

淩紅雲的心跳漏了一拍。七個孩子?和之前趙崢顯影裡的女人不一樣!她下意識地摸向胸口的通命符袋,符袋裡的香灰冰粒突然發燙,一道微弱的金光從符袋裡飄出來,在空氣中凝聚成影子,是七個小小的身影,穿著白衣,麵無表情地站在衣櫃旁邊,像是在盯著王晚。

“啊!”王晚尖叫一聲,猛地抱住頭,“就是他們!就是他們!你看到了對不對?他們又來了!”

淩紅雲連忙收起金光,輕聲安慰:“彆怕,他們隻是幻覺。”話雖這麼說,她的手心卻全是汗。那影像太真實了,甚至能看到他們蒼白的小臉上沒有瞳孔的眼睛——被動欣賞這玩意真的欣賞不來。

秦越從淩紅雲懷裡跳下來,走到王晚麵前。王晚的顫抖漸漸停了下來,她看著秦越,眼神裡有了一絲清明:“它……它能看到他們嗎?”

“它能保護你。”淩紅雲說。秦越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反駁,隻是對著空氣低吼了一聲,那七個模糊的影子瞬間消散了。

王晚看著這一幕,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不是絕望的哭,而是帶著一絲委屈:“我不想嫁……我不想用我的命換他們的壽命……可我逃不掉,我試過好幾次了,每次剛摸到門,紅繩就會勒我的脖子,像有手掐著我……”

淩紅雲的心像被揪了一下。她剛想再說些什麼,胸口的通命符袋突然劇烈發燙!這次的燙不是之前的寒意,而是帶著一股灼熱的邪力,像是有火在符袋裡燒。她連忙掏出符袋,隻見裡麵的香灰飄出來,凝聚成新的顯影——

畫麵裡是趙崢的臥室,比之前更亂了。昂貴的家具被推倒,牆上掛著的油畫被撕成碎片,趙崢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身體抖得像篩糠。他的周圍,站著幾道黑影,黑影裡隱約能看到孩童的輪廓,正圍著他轉圈,嘴裡發出低低的吟唱,像是在念什麼咒語。更可怕的是,趙崢的手腕上,也多了一道暗紅色的紅繩,正緩慢地滲著血珠,和王晚的紅繩一模一樣!

“趙崢……”淩紅雲失聲低喃。通命符的預警越來越強烈,符袋裡的香灰開始發黑,像是被邪力汙染了。她知道,趙崢那邊出事了,而且比王晚這邊更危險——那些黑影,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王晚也看到了顯影,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是……是他們的人嗎?趙家也開始了?”

淩紅雲沒有回答,而是看著顯影裡趙崢越來越虛弱的樣子,又看了看身邊絕望的王晚,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念頭:這三百年的契約,根本不是兩大家族的恩怨,而是有人在背後利用契約,吸食他們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就像之前的欲望妖,隻是更隱蔽,更殘忍。

“你先在這裡待著,”淩紅雲對王晚說,從懷裡掏出一張驅邪符,放在她手裡,“這張符能暫時擋住邪力,彆出門,等我回來。”

淩紅雲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衝出閣樓,抱著秦越翻過院牆,消失在濃霧裡。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閣樓的陰影裡,一道黑袍身影緩緩出現,帽簷壓得很低,手裡拿著一個羅盤,羅盤的指針正對著王晚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兩個都上鉤了……三百年的‘養料’,終於要成熟了……”

霧還沒散,老巷裡的回音依舊像有人磨牙。淩紅雲抱著秦越,腳步飛快地朝著趙崢家的方向跑。通命符袋裡的香灰還在發燙,顯影裡趙崢的情況越來越糟,那些黑影已經開始伸手觸碰他的身體,趙崢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她知道,自己必須快點,再晚一步,趙崢可能就會被邪力徹底吞噬——而這,隻是血婚契約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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