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能感覺到,他周身的能量場雖然依舊虛弱,卻不再狂亂,而是如同倦鳥歸巢般,緊密地、依賴地纏繞在她身邊,仿佛她是他的力量源泉,是他的……避風港。
這個認知讓她的臉頰後知後覺地燒了起來,心跳也失去了正常的節律。他滾燙的呼吸,他緊貼著她的胸膛傳來的心跳,他身上那股混合著汗水和獨特冷冽氣息的味道……一切都讓她頭暈目眩。
“沈……沈倦?”她小聲地、帶著試探地喚道,聲音因為剛才的嘶喊而有些沙啞。
他身體微微一僵,隨即,緩緩地、極其緩慢地鬆開了懷抱。他抬起頭,臉色依舊蒼白,但那雙墨玉般的眼眸已經恢複了清明,隻是眼底深處,殘留著一絲未曾褪儘的、劫後餘生的悸動,以及一種複雜難辨的、深沉如海的情緒,牢牢地鎖著她。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細細描摹,從她泛紅的眼眶,到濕潤的睫毛,再到微微張開的、因為緊張而有些乾燥的唇瓣。那目光太過專注,太過滾燙,帶著一種幾乎要將她吞噬的力度。
林晚照被他看得心慌意亂,臉頰緋紅,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的視線。
然而,他卻忽然抬起手,微涼的指腹,極其輕柔地、帶著一種珍視的意味,拭去了她眼角殘留的一點淚痕。
指尖觸碰到的皮膚,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灼熱迅速蔓延。
“林晚照。”他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鄭重的力量。
“嗯?”她心跳如擂鼓,幾乎不敢呼吸。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你,是我的錨。”
不是“謝謝”,不是任何解釋。隻是一句簡單的陳述,卻如同最莊重的誓言,重重地敲擊在林晚照的心上。
我的……錨。
她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片隻為她而漾開的、深沉而溫柔的海洋,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那片海洋裡了。
“轟——!”腦海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係統的提示音似乎再次響起,說著什麼關聯度飆升,什麼能量共鳴達到新高度,但她已經完全聽不清了。她的世界裡,隻剩下他這句石破天驚的話語,和他眼中,那清晰映出的、小小的、滿臉通紅的自己。
“我……”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詞窮了,所有的話語都卡在喉嚨裡,最終隻化作更加滾燙的臉頰和慌亂閃爍的眼神。
沈倦看著她這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眼底那深沉的海浪似乎微微波動了一下,極淺的、幾乎看不見的弧度在他唇角一閃而逝。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撐著有些虛軟的身體,試圖站起來。
林晚照連忙伸手扶住他。兩人的手再次交握,這一次,他的指尖似乎有了一絲微弱的暖意。
將他送到他家附近那個熟悉的巷口,看著他雖然依舊蒼白但步履已經沉穩的背影消失在門內,林晚照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渾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卻又被一種巨大的、充盈的情感填滿。
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麵傳來父母難得的、帶著笑意的交談聲。
“這下好了,有了這本證,後麵那個工地的活就能定下來了,工資也能漲一截。”這是父親的聲音,帶著如釋重負的輕鬆。
“是啊,你也彆太拚,注意身體。”母親的聲音滿是心疼和欣慰。
林晚照推開門,看到父親正拿著那本嶄新的電工證,反複摩挲著,臉上帶著她許久未見的、真正舒心的笑容。母親在一旁織著毛衣,眼角眉梢也洋溢著喜氣。
“爸,媽,我回來了。”
“照照回來了?快,正好,今天你爸高興,咱們加個菜!”母親立刻起身,走向廚房。
看著父母臉上真切的笑容,感受著這個家因為一點點希望而重新煥發的生機,林晚照覺得今天經曆的所有驚心動魄和情感衝擊,都值得了。她守護住了沈倦,而這個家,也正在一點點變得更好。
深夜,她躺在床上,回想著沈倦那句“你是我的錨”,心臟依舊會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她打開係統麵板,看著那個新解鎖的狀態‘命運共聯’,臉頰微熱。雖然還不完全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但她知道,她和沈倦之間的紐帶,已經深刻到了無法分割的地步。
期中考試的成績就在明天公布。她對自己有信心。帶著對未來的期待和一絲羞澀的甜蜜,她緩緩進入夢鄉。
然而,在她意識沉入睡眠的最深處,那個被她塞在枕頭下的舊手機,屏幕再次幽幽亮起。這一次,沒有代碼,沒有文字,隻有一張極其模糊、仿佛隔著濃霧拍攝的、黑白色的靜態圖片——
圖片上,是一隻骨節分明、屬於少年的手,正死死地、緊緊地攥著另一隻明顯屬於女生的、纖細的手腕。背景,是扭曲模糊的、仿佛空間崩塌的詭異光影。
照片下方,緩緩浮現出一行新的、幽綠色的字跡:
“錨點,已確認。捕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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