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那句“電話打不通”,像是一根點燃的引線,瞬間引爆了林晚照腦海中所有關於城西科技園區的危險預警!父親到底還是去了!而且失聯了!在顧言明確設下陷阱的區域!
恐慌如同冰水澆頭,但她死死咬住了舌尖,尖銳的痛感讓她混亂的思緒強行聚焦。不能亂!絕對不能亂!
“張叔,您彆急,慢慢說!”她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邊快步朝家的方向跑去,一邊大腦飛速運轉,“我爸具體是幾點去的?跟誰一起?有沒有說大概多久回來?”
“下午兩點多自己去的,說是就看看環境,很快回來……這都天黑了!”張叔的聲音帶著懊惱和擔憂,“我們都勸他彆去那偏僻地方,他非說機會難得……”
機會難得……又是這句話!林晚照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父親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她,才一次次鋌而走險!
“我知道了張叔,謝謝您!我馬上想辦法聯係他,您那邊有消息也立刻告訴我!”她掛了電話,腳步更快,幾乎是在奔跑。
家,近在眼前。那棟普通的居民樓,此刻在她能量感知中,被一層無形的、流動著暗金色荊棘虛影的“壁壘”牢牢守護著。這是她和沈倦昨夜共同努力的成果,是守護家庭的堅實防線。然而,父親卻在她築起壁壘之前,踏入了敵人最危險的領地!
她衝進家門,母親正焦急地在客廳裡踱步,顯然也接到了張叔的電話。
“照照!你爸他……”
“媽!彆慌!”林晚照打斷母親,雙手用力按住她顫抖的肩膀,眼神堅定得不容置疑,“爸可能隻是手機沒電了,或者在那邊信號不好。我出去找找,您在家等著,哪也彆去,相信我!”
她的鎮定感染了母親。母親看著她,看著女兒眼中那不同於往日的、仿佛能扛起一切的沉穩力量,慌亂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紅著眼圈點了點頭:“你……你小心點……”
林晚照重重點頭,轉身衝回自己房間,反鎖上門。她背靠著門板,劇烈地喘息著,所有的鎮定在獨處時土崩瓦解,隻剩下無邊的恐懼和憤怒。
顧言!如果父親少了一根汗毛,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立刻拿出手機,毫不猶豫地撥通了沈倦的號碼。這一次,沒有忐忑,沒有猶豫,隻有孤注一擲的求助。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仿佛對方一直在等待。
“沈倦!”她的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和急切,“我爸……我爸下午一個人去了城西科技園區,現在失聯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沈倦冰冷而沉凝的聲音:“位置發我。城西能量場異常,普通通訊被屏蔽是正常的,但不排除其他危險。你留在家裡,我去。”
“不!”林晚照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決,“我要去!那是我爸!我不能躲在家裡什麼都不做!而且……而且我對那裡的能量殘留有感應,我能幫上忙!”
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險!尤其是在他傷勢未愈,又剛剛經曆了輿論風波的時候!她要和他一起!無論麵對什麼!
電話那頭的沈倦再次沉默。林晚照能聽到他那邊細微的呼吸聲,仿佛在權衡,在掙紮。
“求你……”她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前所未有的卑微和懇求,“帶我一起去……我不能失去我爸……也不能……再讓你一個人……”
最後那句話,輕得幾乎聽不見,卻像一根羽毛,輕輕搔刮在沈倦的心上。他仿佛能看到電話那頭,她強忍著淚水、倔強又脆弱的樣子。
“……十分鐘後,小區後門。”他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妥協般的無奈,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被她全然依賴和信任所觸動的東西。
“好!”林晚照瞬間像是被注入了力量,掛了電話,立刻開始準備。她將係統裡所有能調動的積分,全部兌換成了臨時提升精神力、加速能量恢複的藥劑,以及幾張一次性的低級攻擊和防禦符籙。這是她目前能拿出的全部家當。
十分鐘後,林晚照悄無聲息地溜到小區後門。夜色中,沈倦已經等在那裡。他依舊穿著那身黑色的外套,身形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更加清瘦單薄,臉色蒼白,但那雙墨玉般的眼眸在看到她時,銳利如常,甚至比平時更添了幾分冰冷的煞氣。
他沒有多問,也沒有責備她的任性,隻是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確認她的狀態,然後言簡意賅:“走。”
兩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迅速朝著城西方向而去。沒有打車,沈倦帶著她穿行在僻靜的小路和巷弄間,速度極快,顯然是在避免不必要的注意,同時也是一種對林晚照體力和耐力的考驗。
林晚照咬緊牙關,全力跟上,肺部火辣辣地疼,但她一聲不吭。她知道,這隻是開始。
越靠近城西,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林晚照敏銳地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能量場,並非強大的壓迫感,而是一種……仿佛能吞噬聲音、光線和生機的“死寂”。就像係統之前掃描到的——能量異常沉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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