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故意的？
這個念頭再次不受控製地冒出來，讓她的指尖都有些發麻。
“懂了？”他講完，抬眸看她，那雙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
林晚照對上他的目光，那裡麵除了知識的純粹，似乎還映著她的，帶著點慌亂和羞澀的倒影。
“懂、懂了！”她慌忙點頭，感覺自己快要溺斃在他這突如其來的、毫無征兆的靠近裡。
沈倦直起身，拉開了些許距離，重新拿起自己的書，仿佛剛才那番親密的指導再自然不過。“繼續看吧，有不懂的再問。”
林晚照：“……”
她低下頭，假裝繼續看表格，但心臟還在狂跳，被他指尖點過的那行字，像是有了生命，在她眼前不斷放大。她偷偷抬眼，瞄向對麵。沈倦已經重新沉浸在他的外文書裡，側臉線條恢複了一貫的冷峻，仿佛剛才那個主動靠近、耐心講解的人不是他。
這種若即若離，這種在冷漠與關切之間精準切換的態度，簡直……讓人抓狂，又無法抑製地深陷。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奇異的默契。她埋頭苦攻向量應用題，他就在對麵看自己的書。偶爾她遇到卡殼，不需要她開口，隻需眉頭微蹙，或者筆尖停頓稍久，他便會抬起眼，目光掃過她的草稿紙，然後或用簡短的提示，或再次靠近，用手指點出關鍵。
他的幫助，精準、高效，且……不容拒絕。
在這種“vip專屬輔導”下，林晚照的學習效率高得驚人。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綜合題，在對應表和沈倦偶爾的點撥下，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對向量和幾何之間那種內在聯係的理解，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加深。
【“知識整合與應用”任務進度：65。宿主對向量幾何意義的理解度提升40。“空間感知強化”被動技能融合度+10。】
係統的提示音也證實了她的感覺。
當下午上課的預備鈴聲遠遠傳來時，林晚照才驚覺時間過得如此之快。她有些不舍地收拾東西。
沈倦也合上了書，站起身。
兩人並肩走出圖書館，午後的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偶爾交彙在一起。
“謝謝。”走到分岔路口，林晚照再次鄭重道謝，這次的聲音堅定了許多。
沈倦停下腳步，看向她。陽光在他眼中跳躍，讓那慣常的深邃裡，似乎多了點彆樣的溫度。
“你的進步，很快。”他看著她，語氣平淡，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林晚照的心湖。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肯定她的“進步”。
林晚照的心猛地一顫，一股熱流湧上眼眶。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掙紮，仿佛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最想要的回響。
他頓了頓，目光似乎不經意地掃過不遠處幾個正看向他們這邊的同學，聲音壓低了些許，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維護：
“保持下去。其他的，不必理會。”
說完，他轉身，朝著高三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林晚照站在原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林蔭道儘頭，手裡緊緊握著那疊他親手整理的、帶著陽光溫度的坐標對應表。
“其他的，不必理會。”
他是在說流言，還是在說……可能出現的、新的乾擾？
那麼，他這句看似鼓勵的話背後，是否也藏著某種未雨綢繆的考量？
一絲隱隱的不安，伴隨著巨大的甜蜜，再次縈繞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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