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沈倦的那通短暫卻堅實的通話,像一劑強心針,穩住了林晚照連日來焦灼不安的心。他沒有屈服,他在戰鬥,並且,將她納入了他的計劃之中。“等我回來”,這三個字成了支撐她度過接下來幾天的最強動力。
她將全部精力投入到學習中,【記憶宮殿構建術】的效果日益顯著。原本枯燥紛亂的知識點,在她腦海中化作一個個形象鮮明的“房間”和“物品”,記憶和理解的速度遠超從前。連物理老師都驚訝於她舉一反三的能力,在課堂上點名表揚了她對一道複雜電磁學題目的新穎解法。
【叮——檢測到宿主高效運用係統技能,學習效率持續突破閾值。觸發成長型任務:『知識架構師』。】
【任務說明:在72小時內,利用【記憶宮殿構建術】完成對物理‘力學’、‘電磁學’兩大模塊,及英語高考核心3500詞彙的係統性構建與深度記憶。】
【任務獎勵:係統積分+400,【全息思維導圖一次性)】x1可立體展示複雜知識關聯,持續1小時),技能【記憶宮殿構建術】熟練度提升至中級。】
【失敗懲罰:記憶宮殿局部崩塌風險,需消耗積分修複。】
新的挑戰來臨,難度不小,但獎勵極其誘人。林晚照沒有絲毫猶豫,接下了任務。她需要更快地變強,強到足以麵對任何風暴。接下來的三天,她幾乎進入了廢寢忘食的狀態,除了必要的上課和休息,所有時間都用來在腦海中的“宮殿”裡添磚加瓦,構築屬於她自己的知識王國。
在這期間,沈倦依舊沒有返校,但每天傍晚,林晚照都會收到他那條雷打不動的報平安信息:「安,勿念。」有時,會在深夜,她做完一套卷子休息時,收到他發來的、隻有一道物理競賽壓軸題題乾或者一個複雜英文句子的圖片,沒有任何文字。林晚照明白,這是他疲憊鬥爭中的短暫喘息,是他與她之間無聲的交流和精神依靠。她會立刻投入解答或分析,然後將自己的思路拍照發回去。兩人隔著時空,用這種獨特的方式,維係著那份緊密的聯結。
第三天傍晚,林晚照終於完成了『知識架構師』的所有任務要求。當她將最後一個英語單詞妥善安置在記憶宮殿的“詞彙花園”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感貫穿腦海,仿佛所有的知識都變成了有機的整體,脈絡清晰,觸手可及。
【叮——成長型任務『知識架構師』完成度評估:完美!獎勵發放:係統積分+400,【全息思維導圖一次性)】x1,技能【記憶宮殿構建術】提升至中級。中級效果:信息存儲容量大幅提升,提取速度加快,並可構建更複雜的邏輯關聯模型。】
成功了!巨大的成就感和充實感包裹著她。她感覺自己像完成了一次徹底的進化,對於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甚至更遠的高考,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沈倦打來的。她的心猛地一跳,迅速接起。
“晚照,”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但更多的,是一種塵埃落定後的平靜,“我這邊……暫時告一段落。”
林晚照屏住呼吸:“結果呢?”
“妥協。”沈倦言簡意賅,“他們同意我保留物理競賽資格,參加自主招生。大學專業……可以不在臨床醫學,但必須在‘理學院’範疇內,且需要達到他們設定的、極高的分數線標準。”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作為交換……我不能再‘頻繁且公開地’進行一些‘影響學業和聲譽的社交活動’。”
林晚照瞬間明白了。所謂的“社交活動”,指的就是她。他們允許他保留一部分夢想,但代價是,他必須在她和他家族之間,劃清界限,至少是表麵上的。
一股酸澀湧上鼻腔,但很快被她壓了下去。這個結果,比她預想的最壞情況要好得多。他爭取到了空間,雖然狹窄,但至少存在。
“你做到了,沈倦。”她輕聲說,語氣裡滿是真誠的為他高興,“你為自己爭取到了星空下的跑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他輕輕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般,應了一聲:“嗯。”
“那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明天。”
簡單的兩個字,讓林晚照的心瞬間被點亮。
第二天,沈倦果然回來了。
他走進教室的那一刻,原本有些喧鬨的空間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瘦了一些,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那雙眼睛,不再是之前死水般的沉寂,而是如同被雨水洗滌過的夜空,清冷,卻有了內斂的光。他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對周圍的注視恍若未覺。
林晚照的心跳在他靠近時不由自主地加速。他坐下,兩人之間隔著不到一臂的距離,她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氣息,混合著一絲淡淡的、屬於醫院的消毒水味道。
他沒有立刻跟她說話,甚至沒有看她,隻是像往常一樣拿出書本,動作從容。但林晚照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緊密的紐帶,在他們之間無聲地連接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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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他轉過身,目光終於落在她臉上,很輕,很快地掃過,仿佛隻是隨意一瞥,但他放在桌下的手,卻悄悄遞過來一張折疊得很小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