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教練就直接甩出了一套難度極高的模擬題進行摸底。教室裡瞬間隻剩下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林晚照凝神屏息,調動起全部的知識儲備和思維能力。這些題目果然比她和沈倦平時練習的還要刁鑽,對技巧和思維速度的要求極高。她全神貫注,大腦高速運轉,偶爾遇到卡頓,她會下意識地看向旁邊座位的沈倦。
他似乎永遠那麼從容,筆尖流暢,神色平靜,仿佛做的不是燒腦的奧數題,而是簡單的抄寫作業。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和安撫。隻要看到他,林晚照那顆因為題目難度而有些焦躁的心,就會慢慢平靜下來,重新投入戰鬥。
當她終於做完最後一題,放下筆時,感覺像是打完了一場硬仗,後背都沁出了一層薄汗。
教練開始講解答案。對到林晚照做錯或者思路不夠簡潔的題目時,她會格外認真聽講,同時,她能感覺到身旁沈倦的目光也會在她出錯的題目上多停留片刻,似乎在默默記下她的薄弱環節。
下課鈴響,教練收走試卷。周圍的同學開始三三兩兩地討論起來,哀嚎聲、驚歎聲不絕於耳。
“最後那道幾何題也太變態了!”
“我感覺我及格都懸……”
“沈倦肯定又是滿分吧?”
林晚照正在整理筆記,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一張疊好的紙條輕輕放到了她的筆記本上。她抬頭,對上沈倦的目光。
“我記了一下你剛才幾道題更優的解法,和容易出錯的點。”他語氣平淡,仿佛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林晚照打開紙條,上麵是他清雋有力的字跡,條理清晰地羅列著要點,甚至比她自己的筆記還要細致。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湧上心頭,酸酸澀澀,又帶著難以言喻的甜。
他總是這樣,在她需要的時候,用他特有的方式,給予她最堅實、最熨帖的支撐。
“謝謝。”她輕聲說,將紙條小心翼翼地夾進筆記本最顯眼的位置。
“不用。”他看著她珍重的動作,眼底閃過一絲柔和,“下次,會更好。”
集訓的日子緊張而充實。林晚照能感覺到自己在飛速進步,對數學的理解也越發深入。係統發布的【競賽的基石】任務進度條在穩步推進,積分和獎勵在不斷累積。她和沈倦之間那種默契的、心照不宣的氛圍,也在日複一日的並肩作戰中,愈發濃厚。
他會自然地幫她帶早餐,會在她水杯空了的時候默默起身去接水,會在她因為一道難題蹙眉時,不著痕跡地遞過寫有提示的草稿紙。而她,也會在他偶爾露出疲憊神色時,悄悄在他桌肚裡放一顆糖,會在他被其他同學圍住問問題時,耐心地在旁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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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細水長流的靠近,比任何轟轟烈烈的告白都更讓人心動。仿佛他們本就該如此,是彼此最契合的半圓。
這天集訓結束得稍晚,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人並肩走在回她家小區的路上,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藥片已經送檢了,”沈倦忽然開口,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大概還需要幾天才能出結果。”
林晚照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有……有什麼發現嗎?”
“暫時還沒有,需要等正式報告。”沈倦頓了頓,側頭看她,路燈的光在他眼中暈開溫柔的光暈,“彆擔心,一切有我。”
簡單的五個字,卻重若千鈞。林晚照看著他被燈光柔化的側臉輪廓,一種混合著感激、依賴和越來越清晰的愛慕情緒,在胸臆間洶湧澎湃。
她停下腳步。
沈倦也跟著停下,疑惑地看向她。
林晚照鼓足勇氣,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卻異常堅定:“沈倦,等數學聯賽初賽結束,無論結果如何,我……我有話想對你說。”
有些話,不能再等了。她想要明確地、正式地,告訴他她的心意。
沈倦明顯愣了一下,隨即,他深邃的眼眸中像是驟然落入了萬千星辰,亮得驚人。他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將她此刻的模樣刻進心底。
然後,他緩緩地、極其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他應道,聲音低沉而繾綣,帶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承諾,“我等你。”
夜色溫柔,路燈繾綣,彼此眼中清晰的倒影,和那句未出口卻已了然於心的約定,交織成這個初夏夜晚最動人的旋律。
然而,就在這時,林晚照口袋裡的手機不合時宜地劇烈震動起來。她拿出來一看,是媽媽打來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她連忙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媽媽帶著哭腔的、驚慌失措的聲音:
“晚照!你快回來!你奶奶……你奶奶她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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