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清晨,陽光透過薄霧,灑下柔和的金輝。林晚照對著衣櫃犯了難,指尖掠過一件件衣服,心跳比麵對數學壓軸題時還要快上幾分。這算是……她和沈倦確認關係後的第一次正式約會嗎?最終,她選了一條簡單的白色連衣裙,外搭一件淺藍色的針織開衫,清新又不會過於刻意。
九點整,沈倦準時出現在樓下。他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袖口隨意挽起,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下身是深色長褲,整個人清俊挺拔,站在晨曦中,像一幅會呼吸的畫。看到林晚照下來,他眼底掠過一絲清晰的驚豔,隨即化為溫柔的笑意,很自然地朝她伸出手。
“很漂亮。”他的誇獎直接而真誠,讓林晚照剛剛平複些許的心跳再次失衡。
她抿唇笑了笑,將手放入他溫熱的掌心,被他輕輕握住。“我們要去哪裡?”她按捺不住好奇。
“暫時保密。”沈倦牽著她,走向路邊停著的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並非他家中常見的那些更顯眼的車,這輛看起來普通許多。他拉開車門,細心地用手護住她的頭頂,待她坐穩,才繞到駕駛座。
車子平穩地駛出市區,窗外的風景逐漸從高樓大廈變為起伏的山巒和鬱鬱蔥蔥的樹木。林晚照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情如同這逐漸開闊的天地,充滿了雀躍與期待。她偷偷側頭看向開車的沈倦,他專注地看著前方,側臉線條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清晰柔和。
“要不要聽點音樂?”他仿佛察覺到她的目光,唇角微勾,打開了車載音響。舒緩的輕音樂流淌出來,縈繞在狹小的空間內,氣氛溫馨而旖旎。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車子駛入了一條盤山公路,最終在半山腰一處開闊的觀景平台停下。
“到了。”
林晚照跟著沈倦下車,瞬間被眼前的景象攫住了呼吸。平台視野極佳,可以俯瞰大半個城市,更遠處是連綿的青山與天際線交織。山風帶著草木的清新氣息拂麵而來,吹動她的裙擺和發絲,仿佛能將所有煩惱都滌蕩乾淨。
“這裡好美……”她由衷地讚歎,跑到平台邊緣,張開手臂,感受著風自由的擁抱。
沈倦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而立,目光同樣投向遠方。“偶爾離開書本和試卷,看看更廣闊的世界,感覺不錯吧?”
“嗯!”林晚照用力點頭,感覺心胸都隨之開闊起來。她轉過頭,看著他被山風吹得微動的發梢和明亮的眼眸,心裡軟成一片,“謝謝你帶我來這裡。”
沈倦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將她被風吹亂的一縷長發輕輕彆到耳後,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敏感的耳廓,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他的動作自然親昵,帶著戀人之間才有的熟稔。
兩人在平台上漫步,聊著輕鬆的話題,從山間的植物,到天空形狀奇特的雲朵,再到學校裡無關緊要的趣事。大多數時候是林晚照在說,沈倦安靜地聽著,偶爾回應幾句,目光卻始終溫柔地落在她身上。
中午,沈倦從車裡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野餐籃,鋪開餐布,兩人就在這藍天白雲、青山環繞下享用了一頓簡單卻充滿情調的午餐。三明治、水果、甚至還有一小塊精致的蛋糕。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種蛋糕?”林晚照看著那塊點綴著草莓的奶油蛋糕,有些驚訝。
沈倦用叉子切下一小塊,遞到她嘴邊,眼神帶著笑:“上次月考進步,你自己偷偷在食堂買了一塊,笑了整整一個下午。”
他竟然連這種細節都記得!林晚照的臉微微發熱,就著他的手吃下那塊蛋糕,甜膩的奶油味在舌尖化開,一直甜到了心裡。
午後的陽光變得溫暖,兩人靠坐在一棵大樹下,享受著難得的靜謐時光。林晚照的頭輕輕靠在沈倦的肩膀上,能聞到他身上乾淨的皂角清香混合著陽光的味道,無比安心。
“省賽……有壓力嗎?”他低聲問,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纏繞著她的發梢。
“有一點。”林晚照老實承認,“感覺高手太多了。而且……”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天晚上解題時那種奇特的、源於“醫術入門”技能的靈感告訴了他,包括技能圖標光芒似乎變得凝實的異狀。
沈倦聽完,沉默了片刻,臉上並沒有露出覺得荒誕的表情,反而若有所思。“知識的領域走到深處,本就是相通的。數學追求結構的和諧與邏輯的自洽,醫學探究生命的平衡與係統的穩定,或許在某種層麵上,確有共鳴之處。”他頓了頓,看向她,目光帶著鼓勵與探究,“這未必是壞事,或許是你獨特的天賦。試著去感受它,引導它,但不要完全依賴。”
他的理解和支持,讓林晚照心中那點因為“不科學”而產生的不安消散了大半。他總是這樣,能精準地捕捉到她的情緒,並給予最恰當的引導。
“嗯,我知道了。”她在他肩頭蹭了蹭,像隻依賴主人的小貓。
沈倦被她這無意識的親昵動作取悅,低笑一聲,攬住她肩膀的手臂微微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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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天邊被染成絢麗的橘紅色,雲層如同被點燃的棉絮,壯美非凡。觀景平台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架起了各種專業的攝影設備。
“今晚有獅子座流星雨。”沈倦在她耳邊解釋,“這裡是附近最佳的觀測點之一。”
流星雨!林晚照的眼睛瞬間亮了。她隻在電視和書上見過流星雨的描述,從未親眼目睹過!
夜幕緩緩降臨,星辰如同碎鑽般一顆顆綴滿深邃的夜空,城市璀璨的燈火在遠方連成一片地上的銀河。山上的氣溫降了下來,沈倦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條柔軟的薄毯,將兩人緊緊裹住。
林晚照靠在他懷裡,仰頭望著星空,感受著他胸膛傳來的穩定溫度和包裹著兩人的毯子的溫暖,心裡被一種巨大的、近乎圓滿的幸福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