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急……防護……已啟動……部分功能……暫時受限……能量場……穩定中……分析……高維共鳴……源頭……不明……危險等級……評估中……】
信息支離破碎,充滿了不確定性。林晚照的心沉了下去。高維共鳴?源頭不明?危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她過度使用了那種跨界感知能力嗎?還是……和沈倦實驗室裡的那些數據有關?
“水來了。”沈倦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將溫水遞到她手裡,看著她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眼底的擔憂揮之不去。“真的隻是緊張?”他低聲問,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他太了解她了,剛才她那瞬間的痛苦,不像簡單的緊張。
林晚照接過水杯,溫熱的感覺透過杯壁傳來。她垂下眼睫,避開他過於銳利的目光,小口喝著水,含糊地應道:“嗯……可能昨晚沒睡好。”
沈倦沒有再追問,隻是在她身邊坐下,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她放在膝蓋上的、有些冰涼的手。他的掌心乾燥溫熱,包裹著她的,帶著一種無聲的安撫和承諾。
“不管發生什麼,有我。”他低聲說,語氣平淡,卻重若千鈞。
林晚照抬起頭,看向他。他深邃的眼眸中清晰地映著她有些慌亂的臉,那裡麵是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守護。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驅散了些許因為係統異常而產生的寒意。
她反手握緊了他的手,輕輕點了點頭。
也許前路未知,也許係統隱藏著她不了解的風險,但至少此刻,她不是一個人在麵對。
回到下榻的賓館,林晚照以需要休息為由,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她需要弄清楚係統的狀況。
她嘗試調用係統商城,界麵能夠打開,但物品圖標顯得有些暗淡,兌換功能後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受限】標識。她嘗試使用【心流體驗卡】,係統提示【能量場不穩定,使用效果可能產生偏差,是否繼續?】。
她不敢冒險,選擇了否。
她又將注意力集中到【學科融會貫通中級)】和【醫術入門】這兩個技能上。中級的知識融合能力似乎更強了,她能感覺到自己對不同學科知識之間潛在聯係的理解更加清晰。而【醫術入門】的淡綠色圖標,周圍縈繞的光芒似乎也受到之前能量擾動的影響,微微波動著,那絲與【學科融會貫通】連接的能量流,時斷時續。
這一切的異常,似乎都指向了那個所謂的“高維共鳴”。
她回想起係統第一次出現異常提示,是在她利用那種跨界感知幫助沈倦解決了實驗室模型問題之後。而這一次,是在她於競賽中極致運用這種能力,並成功升級技能之時。
難道……這種跨越學科壁壘的感知和融合能力,本身會引動某種……更高層次的力量?或者說,會觸及到係統運行的某種底層規則?
這個猜測讓她感到一絲恐懼,但內心深處,卻又隱隱生出一絲難以抑製的好奇與探索欲。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
“晚照,是我。”沈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給你帶了點吃的。”
林晚照收斂心神,走過去打開門。沈倦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一個外賣袋,目光落在她臉上,仔細打量著:“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林晚照讓他進來,接過他手裡的袋子,是清淡的粥和小菜。
沈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房間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她小口喝粥,忽然開口道:“晚照,你今天在考場上……最後那道題,用的方法很特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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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照喝粥的動作微微一頓。
“那不是常規的數學思路。”沈倦的目光平靜卻深邃,仿佛能看進人的心底,“更像是一種……基於係統整體協調性的‘構造’思維。和你之前在我實驗室裡,指出模型邊界條件問題時的直覺,很像。”
他果然注意到了!林晚照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該怎麼解釋?說自己有個係統?說自己能模糊感知到知識體係間的“能量流動”?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沈倦看著她有些慌亂和為難的樣子,沒有逼迫,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她麵前,蹲下身,與她平視。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晚照。”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全然的信任,“也許是某種連你自己都還未完全理解的、獨特的天賦。它很強大,也很……迷人。”他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帶著珍視的力度,“但是,如果使用它會讓你感到痛苦或者負擔,答應我,不要勉強自己。任何成果,都沒有你的安危重要。”
他的理解和支持,像一道暖流,瞬間衝垮了林晚照心中所有的防線。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盛滿了擔憂與柔情的眼眸,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悶悶地“嗯”了一聲。
沈倦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過了一會兒,林晚照的情緒平複了些,她才在他耳邊,用極輕的聲音,半真半假地解釋道:“我……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就是有時候,看到特彆複雜的問題,會有一點……奇怪的直覺。可能……就像你說的,是某種天賦吧。以後……我會小心的。”
她無法說出係統的存在,隻能用“天賦”來含糊概括。
沈倦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他沒有再追問,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嗯,我陪著你。”
兩人靜靜相擁,窗外是省城繁華的夜景,霓虹閃爍。
然而,在這片溫存之下,林晚照腦海中那細微的係統電流雜音,並未完全消失。而【學科融會貫通中級)】的圖標,在無人察覺的意識深處,正以一種極其緩慢、卻不容忽視的速度,自主地、貪婪地……吸收著周圍空間中某種看不見摸不著的“信息流”,仿佛一顆悄然蘇醒的、渴望成長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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