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個天大的傻子,坐著輪椅跑來,又能做什麼?
上去質問她?他拿什麼資格?
上去求她回來?她憑什麼要跟著一個曾經那樣羞辱過她的廢物?
李洋的肩膀瞬間垮了下去,整個人像被抽乾了精氣神。
“哥……那不是周彤姐嗎?咱們不過去?”二狗也看見了,不明所以地問。
“……回去。”
李洋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從砂紙上磨出來的。
“啊?這就回去了?”
“我讓你推我回去!”李洋壓著嗓子低吼,聲音裡全是控製不住的顫抖。
二狗嚇了一跳,不敢再多嘴,默默轉動輪椅,推著他往回走。
李洋始終沒回頭。
他能感覺到,那道明媚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直到徹底被擋在視線之外。
第二天辦出院手續,林晚來了。
她看著李洋那副丟了魂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妙。
“怎麼了這是?醫生說你能恢複,還不高興?”林晚抱著胳膊,挑了下眉。
李洋嘴唇動了動,一個字沒說,把頭扭到了一邊。
旁邊的二狗卻是個藏不住話的。
湊到林晚跟前,把昨天去工商局門口看到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學了一遍。
林晚聽完,臉上沒什麼表情。
隻是瞥了一眼那個用後腦勺對著自己的男人,從嘴裡清晰地吐出一個字。
“該。”
這一個字,像根淬了毒的針,精準地紮在李洋的心尖上。
他渾身一僵,臉色煞白。
林晚沒再理他,幫著二狗收拾好東西,把他們送上了回派出所家屬院的車。
剛到家,二狗就忙前忙後地鋪床、打掃衛生。
李洋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一動不動。
林晚把一個裝滿換洗衣物的包袱放在桌上,那是周彤前幾天托她轉交的。
她看著李洋的背影,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門被輕輕帶上。
房間裡,隻剩下李洋和二狗。
二狗收拾完了,搓著手,小心翼翼地問:“李洋哥,一會兒想吃點啥?我去食堂給你打。”
李洋沒回答。
他就那麼靜靜地坐著,任由那股名為“後悔”的潮水,將自己徹底淹沒。
從李洋的宿舍出來,林晚騎上車。
頂著料峭的寒風,心裡把那個不爭氣的家夥罵了上千遍。
說他“該”,那是真的。
不好好把他的臭脾氣和那點可悲的自尊心碾碎了,他永遠學不會怎麼去愛一個人。
可罵歸罵,事情還得解決。
李洋這次是真的栽了,被自己作得半死不活。
再讓他這麼憋下去,腿好了,人也得廢了。
更何況,她也心疼周彤。
那丫頭這半個月,人前裝得若無其事,可每次林晚去找她時,她眼裡的擔憂卻騙不了人。
兩個傻子都在受罪。
林晚歎了口氣,腳下猛地一蹬。
自行車拐了個彎,徑直朝著工商局的方向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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