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凜川一臉的困惑,張嬸解釋道:“你也彆擔心,那個王獸醫我認識,就在咱們市畜牧站上班。”
“林晚昨天過來給我送茄盒的時候跟我說,他是跟著一個屠夫去的,讓我幫忙照看著家裡。”
顧凜川一聽更懵了,怎麼又多出來一個屠夫?
這小丫頭去了鄉下十來年,人緣變得這麼好了嗎?
不行,他得去看看。
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兒,可不能被彆的男人拐跑了。
顧凜川向張嬸道了聲謝,幾乎是跑著離開的。
……
賴春生騎著自行車,腳蹬的飛快。還不忘給林晚介紹一下今天的主家。
王獸醫叫王建國以前是給軍隊養馬的,技術非常好。
轉業之後就在市裡的畜牧站上班。
周圍幾個公社的牲口生了病都是找他看。
他兒子王小軍在紡織廠當司機,今天娶的兒媳婦是供銷社的售貨員。
林晚安安靜靜的聽著,心裡大概有了數。
這應該就是後世所說的門當戶對、強強聯合的好親事。
想來今天在場的人社會地位都不低。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地方。
遠遠的就看到一處熱門前人頭攢動,熱鬨非凡。
賴春生停好車子,“到了,就是這。”
他領林晚走進院子。
臨時搭起的土灶上,幾口大鍋冒著熱氣。
男人女人們進進出出,洗菜的、劈柴的、燒火的,忙的腳不沾地,但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笑。
“春生來了!”院裡有人眼尖瞧見了賴春生,高喊了一嗓子。
賴春生咧著嘴笑,熟絡地跟眾人打著招呼。
他是殺豬匠,這種紅白喜事的場合,那是常客。
聽到有人說賴春生來了,一個係著圍裙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她就是今天新郎官的母親王嬸。
“春生啊,你可算來了,就等你了!”王嬸看見賴春生,像是看見了救星。
“王嬸,恭喜恭喜。”賴春生接過她手裡的圍裙,指了指身後的林晚介紹道:“這是我遠房親戚,聽說您這兒缺人手,我就把她帶來給您幫忙了。”
王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林晚。
一看她瘦弱的身體就不像是個能乾活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哎喲,春生啊!嬸子忘記跟你說了,幫忙的人都找齊了,你看這……”
還沒等賴春生說話,林晚就搶先開了口:“嬸子,我隻是來幫忙的,不要工錢,隻要管飯就行。”
林晚不是聽不出王嬸話裡的意思。
錢不錢的無所謂,她要的是一個機會。
王嬸聞言一愣,不要錢的話那還行,多個人也就是多雙筷子的事兒。
她臉上的褶子都笑了出來,指了指一旁堆成小山的菜:“那感情好,嬸子就不跟你客氣了,你要沒事的話,先把那些土豆和蘿卜的皮給刮了。”
賴春生還想再幫林晚爭取一下,就聽林晚說道:“春生哥,你去忙你的吧,大師傅還等著你的豬呢。”
說完林晚就自顧自的找了一個小板凳,走到菜堆旁坐了下來。
院子裡忙活的人看到林晚,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那些大姐嬸子們更是竊竊私語。
“這姑娘長得倒是水靈,也不知道有對象了沒。”
“春生以前出來乾活兒,從來沒帶過幫手,今天把人帶過來,這閨女怕不是他的相好吧?”
“彆瞎說,這姑娘看的白白淨淨的,年紀也不大。這麼說你也不怕壞了這閨女的名聲。”
林晚也不在意她們的話。
看著眼前那一大堆土豆、蘿卜,心裡非但沒有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