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川看著林晚推回來的存折,眸子裡的光瞬間暗淡下去。
明天就要去領證了,她為什麼還要跟自己如此見外?
林晚繼續說:“我四肢健全,有手藝。不想整天就在家裡混吃等死。”
“保家衛國是你的理想,我的理想卻很簡單,就是靠自己的雙手發家致富。”
“毛主席說,婦女能頂半邊天,我要靠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片屬於我自己的天。”
林晚表麵上說的理直氣壯,鏗鏘有力。
心裡卻在瘋狂吐槽。
原主跟著爸媽下鄉改造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多背幾條毛主席語錄?
害她翻過來倒過去就會這一句,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顧凜川就這麼看著林晚,也感覺到了她那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意。
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顧凜川越發覺得她跟小時候不一樣了。
小時候的林晚軟糯可愛,心地善良,遇到一隻受傷的小鳥就能哭上半天。
但現在的她,堅韌、獨立,更像是一棵追隨陽光始終向上生長的向日葵。
這樣的她,好像更讓人挪不開眼。
“好,我支持你。”顧凜川的聲音有些低沉,“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不過錢是永遠掙不完的,你要注意休息。”
“我們既然已經決定組建家庭,那麼晚希望你不要跟那些未婚男青年走太近,我看著心裡不舒服。”
林晚:“?”
心裡不舒服是什麼鬼?
難不成……難不成他剛剛說那些話,是因為吃賴春生的醋了?
顧凜川說完,又鄭重地將存折推到了林晚麵前:“存折你收好,娶了你,我的就是你的!這是咱家的規矩。”
林晚的嘴角抽了抽,又拿規矩說事,他是找不到話說了嗎?
不過,“咱家”這兩個字,像是帶著溫度,一下子觸動了林晚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前世,自從爸爸的公司破產之後,她再也不知道家是什麼感覺糊了。
即便是到了後來,自己掙了錢,有了屬於自己的房子。
可那也隻能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她每天回去麵對的隻有一室清冷。
現在突然有一個男人,願意把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給自己來管,還用這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跟她說“咱家”。
林晚莫名覺得自己多了一絲牽掛。
更多了一種歸屬感。
一個人在外打拚了這麼多年,她好像真的有家了。
林晚拿起存折捏了捏,笑著問“顧凜川,你就不怕我卷著你的錢跑了?”
“怕!”顧凜川回答得很快,耳根卻悄悄地紅了,“但是我不怕錢沒了,我是怕你跑了。”
他頓了頓,像是有些難為情,又給自己找補了一句,“畢竟我已經26歲,跑了媳婦兒要再找就難了。”
“噗嗤!”林晚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個男人平時一臉的生人勿近,沒想到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麵。
“行,那我就收下了。而且你放心,錢交給我,以後隻會多不會少!”
“至於讓你吃醋的事……我會儘量避免。”
顧凜川現在隻感覺自己的臉熱得不行,這丫頭,都不知道給自己留點麵子的嗎?
他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間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還要去領結婚證。”
林晚拿著手裡的存折,看著顧凜川的窘迫,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維持三秒,就僵住了。
來了來了,她最怕的事終究還是來了。
林晚坐在沙發上躊躇著,在想怎麼跟顧凜川說分床睡。
顧凜川卻像是看出了她內心的掙紮,臉上的燥熱瞬間褪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在害怕?”
“誰說我怕了?”
林晚幾乎是彈射起步,飛快衝出去洗漱。
然後又一陣風似的跑回房間,躺在床的最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