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套流暢的體係，“紅星快餐”的日營業額穩定在了三百塊左右。
作坊裡的每個人，精神麵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走路帶風，腰杆挺得筆直，臉上洋溢著以前從未有過的自信和光彩。
每天晚上收攤後，最開心的事就是圍在一起，聽林晚算當天的賬。
那清脆的算盤聲，和最後報出的數字，是他們一天中最動聽的音樂。
這天晚上，算完賬，大家夥兒正興奮地討論著明天要不要再多備點鹵蛋，李洋卻姍姍來遲。
他沒穿警服，而是換了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勞動布襯衫，頭發像是特意梳理過，整個人看著利索了不少。
“喲，李哥今天這是……”賴春生眼尖，第一個開口打趣。
李洋沒理他，徑直走到林晚麵前，眼神躲躲閃閃，從兜裡掏出個東西，往桌上一放。
“給你。”
那是一包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方方正正的。
林晚打開一看，是一本嶄新的《大眾電影》雜誌，還有幾顆大白兔奶糖。
“這是乾什麼？”林晚有些不解。
李洋撓了撓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嘴角卻壓抑不住地往上翹。
“今天……跟周彤去新華書店了。她說你可能會喜歡這個。”
一句話，信息量巨大。
整個紡織廠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焦在李洋身上。
“去書店了？”賴春生誇張地叫了一聲，“李哥，可以啊你！這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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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師傅也停下了擦拭鍋具的手，扶了扶老花鏡，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幾個嬸子更是捂著嘴，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
李洋被眾人看得渾身發毛，耳根子都紅透了。
“看什麼看！就……就是去逛了逛！”他嘴硬道。
“哦——”眾人齊齊拉長了音調，那意味深長的語氣，讓李紙老虎洋同誌徹底破了防。
“哎呀，你們煩不煩！”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轉身就想溜。
“等等。”林晚叫住了他。
她拿起一顆奶糖，剝開糖紙，放進嘴裡。
甜膩的奶香在舌尖化開。
“糖很甜。”她看著李洋，眼睛彎成了月牙，“替我謝謝周彤同誌。”
李洋看著她的笑容，心裡的那點窘迫和緊張，莫名地就煙消雲散了。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嘴角那怎麼也壓不住的笑意，終於徹底綻放開來。
轉眼一個月已經過去。
“紅星快餐”的生意依舊紅火，甚至因為口碑的發酵，吸引了不少從城東、城南慕名而來的食客。
而“紅星鹵肉”的招牌也打響了。
除了最初的鹵下水和鹵素菜，林晚還推出了了鹵雞、鹵藕片、鹵豆角等新品。
無一例外，全都很受歡迎。
每天從供銷社拿回來貨款也基本穩定在了三百五十元左右。
這天下午，林晚正在作坊的小辦公室裡算賬，就聽到賴春生扯著嗓子喊道：“晚妹子，有你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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