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林玉看向劉川，想到剛才聽到的，開口道，“小劉同誌，事情的真相如何在這屋子裡的人都清楚的很，屋子外的人想必知道真相的也不少，聽說您父親是軍區的政委，最是重視思想問題，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他又有幾分了解？”
“你威脅我？”劉川臉色變了一變，嗤笑道，“你以為憑你能見的到他？恐怕你靠近大院20米就被抓起來盤問了。”
“那豈不是更好？想必能在軍區大院門口站崗的都是我們的戰士，是我們國家最可愛的人，作為人民群眾，雖說不會主動找麻煩，但若是來個橫幅求助想必也不會被置之不理，多少能有個被軍區高層接見的機會吧。“
說著薑林玉懊惱的拍了拍額頭，誠懇的看向劉川，“這些其實我也是門外漢，小劉同誌，你對軍區熟悉，要不你給我提點建議？”
這個時代普通人還真沒有敢和糾察隊對上的，更彆說直接跳過糾察隊去找軍區的高層‘信訪’了。
劉川想到那個場麵就頭疼不已，但也不能讓馮三把所有的薑家人抓起來吧，糾察隊可不是真的姓馮，南縣更不是姓劉。
總不能說兩個老太太闖進病房欲行不軌吧。
他川爺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都怪馮三辦事不力，讓兩個女人占了先機。
劉川臉色陰沉能滴下水來，馮三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氣氛有些凝滯。
薑林玉能感覺到對方有些鬆動，如今隻差一個台階。
而她薑林玉如果想也是能遞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台階。
話題一轉，“小劉同誌，小腿上打著石膏雖然能防止骨裂演變成骨折，但若是健康的肌肉長期得不到鍛煉，也有一定的可能萎縮，最後變得不良於行。”
劉川輕輕用手指敲了敲腿上的石膏，陰陽怪的說，“那還不是托了你侄子的福。”
嗬，薑林玉又不是沒看見剛才他還用這條打著石膏的腿踢踹馮三，可不像骨裂的樣子，無非是讓自己看起來嚴重一點，好讓景誠的罪名更嚴重一點，以此達成訛詐的目的。
她話都說到這兒了，劉川還要演到底，信念感還挺強，要是在現代去演戲也使得了。
就是不知道演的久了，等石膏卸下來，他還能不能笑出聲來。
薑林玉沒有反駁，劉川還以為扳回一局。
“小劉同誌，你平時是不是經常提不起力氣?我看你嘴唇淡白無華，是不是四季手足冰涼，腰膝冷痛如坐冰，伴隨下肢水腫，夜尿頻繁，晨起腹瀉？”
因為聽到馮三稱呼薑林玉為薑大夫，且她應該就是那位薑煦堂的大小姐，對她懂醫術的事情劉川沒有意外，不過因為那幾年的事情，中醫幾乎斷了傳承，儘管現在已經沒了限製，但好的中醫可遇而不可求。
如今發現薑林玉僅僅是憑借幾個照麵就能把自己的情況說的八九不離十，劉川把其他想法拋之腦後，對自己的身體生起強烈好奇，畢竟他確實有些難言之隱。
輕咳幾聲，身子前傾，一隻手捂在嘴邊，朝薑林玉耳朵方向靠近，奈何兩人距離一米，也隻是徒勞。
意識到這一點，劉川不耐煩的清場，“真是沒點兒眼力見兒，沒看見我和薑大夫有話要說麼，還不出去？”
馮三欲言又止，還是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王秋菊在薑林玉的示意下也出了病房，但兩人都緊貼了病房門，好讓自己能第一時間開門進去。
話在嘴裡咀嚼了幾遍，劉川還是豁出去道，“薑大夫，我這毛病到底有沒有的治？是我想的那樣麼？”
薑林玉隻想翻白眼，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你想的什麼。
劉川卻麵色大變，哭喪著臉，“沒得治了？我還年輕啊，我爸還等著我結婚抱孫子呢。”
薑林玉輕咳，“不介意的話，我給你把把脈。”
劉川見有轉機，拍了拍胸口，乖乖的將手腕伸出去。
過了一會，薑林玉收手又道，“伸出舌頭。”
劉川繼續乖巧照做，中醫看診喜歡看舌苔他倒是知道。
薑林玉沉吟片刻，劉川大著舌頭道，“更大糊，好鵝麼?”薑大夫，好了麼？）
薑林玉看著和狗一樣還在伸舌頭的劉川心底的小人兒已經笑出了聲，麵上卻沉穩點頭。
似是斟酌了半天，開口，“我觀你眼眶發黑，眼瞼浮腫，嘴唇淡白無華，舌淡胖大，舌苔白滑。且尺脈沉遲無力，按壓至骨才得，微弱緩慢。”
薑林玉搖了搖頭。
劉川急不可耐，“你倒是說結果啊，扯那些有用沒用的乾嘛。”
薑林玉也不再賣關子，“簡單來說就是腎陽虛，要是不及早調理，恐會危及子嗣。”
劉川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殷切的問，“及早調理？也就是說還有的治？”
薑林玉高深莫測，“記住十二個字，避寒就溫，早臥晚起，戒淫戒欲。若是信的過我，我也可以給你分兩個階段治療，先是急補命門火，再是溫養根本。”
劉川遲疑了下，理智開始回籠，他們這種人最忌把身體交到不信任的人手上，更何況如今自己和薑家的梁子已經結下，彆看如今薑林玉對自己態度如春風化雨，那是沒見到關在糾察隊裡的薑景誠。
自己可是已經囑咐馮三一天三頓的招呼對方，務必讓對方受比自己疼痛100的苦，誰讓他壞自己好事兒，裝那英雄的，要是他川爺被人教訓到臉上了還沒點反應，那以後自己怎麼在南縣混，本來最近政策緊，正好給那小子安上點罪名，南縣少個把人也沒什麼影響。
但如今被薑林玉的一套組合拳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劉川感覺氣消了大半，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一部分原因是怕自己老子的皮帶。
劉川身體開始倚靠到背後豎起的枕頭上，少了幾分急切，多了幾分探究。
ps：所有針對腎虧的症狀解讀以及治療方式均為虛構，大家不要對號入座，一切以正規醫院醫生的說法為準。還有，不要諱疾忌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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