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美華聽到蘇思遠的聲音，嘀咕道，“我在做夢麼？”
“美華姐，我看到有壞人抓走你，然後我沒跑掉，也被抓了。”蘇思遠解釋。
“嗚嗚嗚哇哇哇。”蘇美華一下子撲到薑林玉身上，“奶奶，你來救我了！”
蘇思遠聽到蘇美華的聲音也忍不住撲上來抱著兩人，“嗚嗚嗚娃娃，奶奶！”
薑林玉摸著兩人的小腦袋，慈祥的說，“呼嚕呼嚕毛，嚇不著。沒事兒的啊，美華和小遠不要害怕。”
蘇美華逐漸在安撫下停下哭聲，蘇思遠卻控製不住的乾嚎起來。
“唔唔。”
後麵突然有隻小手捂住蘇思遠的嘴。
“哎呀，你彆哭啦，你聲音再大下去，把拐子引過來小心挨揍！”
薑林玉把煤油燈移過去就看到一個和蘇思遠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正費力的從後麵抱住小遠，企圖讓他不要說話。
“你沒被迷藥迷暈？”薑林玉奇道。
“哎呀，我又不傻，我都被綁過來三天了，今天以前除了嗬斥我們還有一天隻有一個二合麵饅頭讓我們沒力氣以外，其他什麼都沒發生。
但今天那個拐子突然下來捂一個倒一個，肯定有什麼彆的想法，我要是真暈了被賣進山裡給人當兒子和孫子，連回家的路我都記不住。
所以輪到我被捂口鼻的時候我就裝暈。嘿嘿，果然沒一會一屋子就剩我醒著了。不過我剛才聽到上麵有動靜，趕忙繼續裝暈，沒想到下來的是你。你真的是小弟弟的奶奶麼？”
薑林玉真服了眼前小孩兒的聰明勁兒，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家能養出這樣的孩子。
“我是小遠和美華的奶奶。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你很聰明啊。”
小男孩沒回答薑林玉的話，反而轉頭繼續和已經停止哭泣，轉為抽噎的姐弟倆詢問，“她真是你們奶奶？”
蘇美華驕傲，“那當然了。”
蘇思遠也小雞啄米般點頭。
小男孩小大人一樣深深的歎息道，“也不知道人販子到底怎麼想的，這麼老的也要，難不成要賣去山裡給老光棍當媳婦？”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薑林玉無語的神色，小男孩訕訕笑了，自我介紹，“奶奶你好，我叫周文浩。”
薑林玉：我是年紀不小，倒也沒說錯，不過當著我的麵這麼說真的好麼？
算了，不和小鼻嘎一般計較，而且還是這麼聰明的小鼻嘎。
“我不是被拐來的，人販子都在外麵暈著呢。你彆擔心，我把這些孩子都弄醒，大家一塊跑出去。”
周文浩憂心忡忡的說，“奶奶你彆安慰我了。人販子就不會放過拐來的人，我們都要被賣進大山裡，男孩被賣去當兒子，女孩當童養媳，奶奶你可能也得嫁給老光棍。不過你畢竟是大人，要是有機會就趕緊跑吧。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你跑出去以後能不能去給我小叔報個信兒？我小叔叫周立揚，在百貨大樓附近開了個門市賣電子表錄音機之類的。”
薑林玉一直沒停下救治被迷暈的孩子，等最後一個孩子清醒以後，薑林玉打斷還在喋喋不休，和交代遺言似的周文浩，“行了，小文浩，你還是出去自己和你小叔說你的零花錢藏在哪裡了吧。”
“啊？”
薑林玉一手牽著蘇美華一手牽著蘇思遠，對著地窖裡孩子道，“小朋友們，大家跟著我順著台階往上走，不要說話不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