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江汀開心還沒幾天,她又感覺到了有人盯著她。
對視線很敏感的她很快發現這次盯著的她的視線很不友好,帶著冷意,煞氣,和之前的不一樣。
江汀猜測這次應該不是黑瞎子,是其他人。
坐在院子裡,端著茶杯的手輕輕摩挲著杯壁。
垂下的眼睫擋住了眼底的情緒,隻能看到長睫打下的一片陰影。
煤氣罐悠閒的趴在旁邊,腦袋放到爪子上,閉著眼睛打著鼾,顯然睡著了。
江汀思索著這股不友好視線的主人究竟是誰,又和黑瞎子有什麼關係。
又或者是不是他帶過來的尾巴?
江汀腦海裡思慮著,麵上卻一片平靜。
就在這時,煤氣罐突然驚醒,衝著一個方向凶狠地咆哮起來。
江汀順著它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黑衣陰影快速的從對麵的橋樓閃過。
速度很快,幾乎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間就消失了。
抿直了嘴角,江汀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像結了一層薄冰。
手中的茶杯被穩穩放下,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隨意地抬手,安撫性地揉了揉煤氣罐豎起的頸毛,低聲道。
“安靜。”
煤氣罐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但還是依言壓下了叫聲。
隻是身體依舊緊繃,死死盯著那個方向,獠牙在傍晚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白。
江汀的姿勢沒有絲毫改變,依舊慵懶地靠在椅子裡,好像剛才隻是被狗的突然吠叫驚擾了片刻。
不過眼角餘光已經像是精密的雷達,迅速掃過對麵橋樓的幾個最佳觀測點。
隻是除了剛才一閃而逝的陰影,什麼也沒再發現。
江汀緩緩吸了一口氣。
不過,這空氣中雨後草木的清新味道裡,似乎摻進了一絲極淡的不屬於這個寧靜小院的冷肅氣息。
麻煩……
果然還是來了。
是因為黑瞎子之前頻繁出現在這附近,才把這些尾巴引過來的嗎?
江汀的指尖在躺椅扶手上極輕地敲擊了兩下,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煤氣罐喉嚨裡的低吼停止了,隻是還在焦躁的用爪子刨著地麵。
江汀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動作自然得像隻是坐久了活動一下。
走到院門邊,假裝檢查門閂,然後飛快地掃視了巷口。
巷子空無一人,隻有風吹過積水的細微聲響。
不過江汀知道,人還沒走。
那股被窺視的感覺又回來了,更加隱蔽,也更加耐心了。
“好了,煤氣罐,沒事了,可能是野貓。”
江汀提高聲音,語氣輕鬆,像是在安慰狗,又像是在對暗處的人說,我什麼都沒發現。
轉身回屋,腳步不疾不徐。
關上門的那一刻,臉上的輕鬆瞬間褪去,隻剩下冰冷的警惕。
看來,這安穩日子,到頭了。
得想想辦法,要麼把這些尾巴徹底甩掉,要麼……
就得知道,他們是誰?
到底為什麼而來?
亦或者發現了什麼?
然後再殺掉。
回想起到這裡也才幾年,她自認這幾年都像是一個普通人活著,沒什麼異樣的舉動。
除非查到她國外的經曆,不然不可能知道什麼。
況且之前戰亂,很多東西已經查不到了。
所以,是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