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做鬼的這些年想通了,她或許並不真的需要一個確切的意義。
就像此刻看著自己逐漸消散的手掌,那閃爍碎裂的過程本身,就帶著一種奇異又殘酷的美感。
這一生,無論是生是死,過程,本就足夠動人。
至於結果,那隻是一個既定的必然。
何必在意呢。
江汀抬起頭,任由雪花落在她幾近透明的臉上。
感覺到自己的身影變得更加淡薄,那閃爍的馬賽克已經蔓延過了手臂,向著肩膀延伸。
江汀最後看了一眼腳下翻滾的雲霧,這片曾經生養她的地方。
也許以後,再也不見……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江汀的意識像是退潮一樣,開始沉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她沒有掙紮,也沒有抗拒。
不消片刻,薄薄的身影在風雪中徹底淡化,消失。
…………
盜墓世界。
有些破舊的胡同口,一道黑色身影慢悠悠地晃了進來。
雙手插在褲兜裡,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步子不疾不徐,帶著一股子懶散勁兒。
是黑瞎子。
鼻梁上依舊架著那副標誌性的墨鏡,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而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一個胖乎乎的身影。
毛茸茸的,耷拉著腦袋跟在腳邊。
是煤氣罐。
黑瞎子走到巷子裡一扇略顯斑駁的院門前,掏出鑰匙,嘴裡還對著身後的狗子絮叨著。
“我說煤氣罐同誌,你這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又看上隔壁老李家那隻小花狗了?”
“嘖,眼光不行啊……”
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打開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