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兩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老長。
黑瞎子熟門熟路地在胡同裡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了一家藏在深巷裡,門臉兒其貌不揚的私房菜館前。
老板娘似乎跟他很熟,看到他帶著個銀發姑娘和那隻胖狗,隻是挑了挑眉,也沒多問。
“來了啊。”
“老板娘,招牌菜,老樣子,打包帶走!”
黑瞎子大大咧咧找個地方坐下,嘴角咧起的弧度更大了些,顯然心情不錯。
煤氣罐也熟門熟路地趴在桌子底下,腦袋枕著江汀的腳背,發出呼嚕聲。
等了不到十來分鐘,東西都打包好了。
顯然這裡的師傅手藝了得,速度也快。
黑瞎子拎著東西走在前麵,江汀也不說話,隻是牽著狗子走在後麵。
倆人走到一個破舊的院子門外停下了腳步。
江汀就看到黑瞎子在牆根掏了掏,摸出一根細鐵絲。
江汀:“……”
她還以為是鑰匙……
推開門,黑瞎子率先走了進去。
轉頭看向站在外麵無語的江汀,挑了挑眉。
“進來吧,小鄰居,好好給瞎子交代,這十年,到底怎麼回事?可彆拿什麼地獄流行款糊弄瞎子。”
雖然對江汀的身份將信將疑,但有些事情還是要問問的。
萬一瞎子眼拙,真的被騙了,那豈不是很丟臉?
江汀翻了個白眼,抬腳跨了進去。
目光習慣性掃了一眼院子。
嗯,除了牆角多出來的葡萄架,還和以前一樣,破破爛爛的。
走到院中的石桌旁,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黑瞎子把餐盒在桌上攤開,香氣頓時散了出來。
他也坐下,遞給江汀一雙一次性筷子,自己先夾了一大塊肉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說。
“說吧,先從你這頭白毛說起?”
江汀接過筷子,抬眼看了一眼黑瞎子,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最終言簡意賅。
“沒死透,在一個特彆的地方醒過來了,當了幾十年的鬼。”
“前幾天回到塔木陀,身體就變成了這樣,多了點……不一樣的能力。”
“至於怎麼回來的。”
“我自己也沒完全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