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也沒出聲,鬆開牽引繩,自顧自地走到院中的石凳旁坐下。
煤氣罐倒是熟門熟路,一掙脫束縛,就顛顛兒地跑到躺椅邊。
濕漉漉的鼻子先是嗅了嗅黑瞎子垂下來的手,然後伸出粗糙的舌頭,不客氣地舔了上去。
“嘶……”
草帽下傳來含糊的聲音,帶著沙啞。
黑瞎子也沒動,隻是手腕一翻,精準地捏住了煤氣罐的嘴巴,輕輕晃了晃。
“狗兒子,又來蹭吃蹭喝了?”
煤氣罐被捏住了嘴,也不惱,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咕嚕聲,大尾巴甩得呼呼作響。
整個水桶身都靠在了躺椅邊上,差點把椅子拱翻。
黑瞎子這才拿開臉上的草帽,露出一張帶著痞笑的臉。
先揉了揉煤氣罐的腦門,然後視線才轉向坐在石凳上,一臉平靜的江汀。
“喲,來得挺快。”
坐起身,伸了個懶腰,骨骼發出幾聲輕響。
“東西都帶齊了?”
江汀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放在腳邊的黑色雙肩包。
黑瞎子看了一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從躺椅旁邊摸出個皺巴巴的煙盒,抽出一根點上,深吸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
“彆急,這次的事兒,有點細節還得說說。”
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又彎腰提起江汀帶來的那個裝著煤氣罐家當的出差包,掂了掂。
“謔,這分量,你是把它一個月的口糧都搬來了?”
“它嘴挑,換糧容易拉肚子。”
江汀語氣平淡,也站起身,跟著黑瞎子前廳裡走去。
煤氣罐一看這架勢,立刻興奮地搖著尾巴跟在他們腳後跟。
黑瞎子隨手把煤氣罐的行李包往牆角一放,然後坐在了椅子上。
江汀自己也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等著他說。
“西北那邊,有個新露頭的點兒,消息捂得緊,但風聲還是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