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抬眼望去,就看到一個穿著粗布短褂的精瘦漢子正站在巷口,顯然是目睹了全程。
那漢子觸及江汀的目光,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臉上寫滿了驚懼。
江汀眯了眯眼。
是九門的眼線。
淩厲深沉的視線在僵硬的漢子身上停留很久,直到他快站不住腳才淡淡地收回視線。
然後邁步,踏過地上的血跡,朝著巷子另一端走去。
那漢子僵在原地,大氣不敢出,直到江汀的身影消失在巷尾,才猛地鬆了口氣。
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然後心有餘悸地看了眼巷子裡的慘狀,不敢多留,匆匆轉身離去。
茶樓包廂內。
張啟山幾人剛坐下不久,房門就被輕輕叩響。
解九示意後,方才巷口那個精瘦漢子低著頭快步走進來,在解九耳邊低聲急促地彙報了幾句。
解九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鏡片後的目光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恢複平靜。
然後擺了擺手,那漢子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怎麼了老九?”
吳老狗好奇地問道,手裡還撓著三寸丁的下巴。
齊鐵嘴也湊過來。
“是不是有什麼新鮮事兒?”
解九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但難掩驚訝。
“剛才下麵的人來報,剛才樓梯口遇到的那位,在回去的路上,順手料理了三個不長眼的倭國武士。”
“料理?怎麼個料理法?”
張啟山挑眉,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一擊碎顱,一腳斷腸。”
“就在西邊那條死胡同裡,乾淨利落。”
解九言簡意賅。
包廂內安靜了一瞬。
吳老狗擼狗的動作停了下來,臉上看熱鬨的笑意收斂了些。
齊鐵嘴咂了咂嘴,沒說話。
連一直安靜品茶的二月紅,也微微抬了抬眼。
張啟山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
“看來,我們不光是記住了一個狠角色,還得重新估量一下,這位姑娘的狠,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解九爺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總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