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與謝雲流見狀，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彙，彼此眼中都閃過一絲凝重與默契。
“你們幾個，去打開石門。”
謝雲流的目光落在幾名散修先天身上，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被點到名的幾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像是吞了黃連一般，苦澀不已。
這裡的一切都充滿未知，誰也說不清門後藏著什麼。
若是打開石門後觸發了什麼致命機關，或是衝出什麼凶物，他們這些最先接觸的人，定然是第一個殞命的。
可他們彆無選擇。
同為先天境，他們在各自的地界或許是呼風喚雨的高人。
可在王五、謝雲流這等頂尖先天麵前，卻根本不夠看，怕是連幾招都接不住。
隻能硬著頭皮，咬著牙上前。
幾人對視一眼，皆是苦笑，隨即運轉體內先天真氣，將力道灌注雙臂，卯足了全身力氣，才勉強推動那沉重的青銅石門。
“嘎吱——”
石門緩緩開啟，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仿佛沉睡千年的巨獸終於張開了嘴。
剛將門推開一道縫隙，那幾名散修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門後忽然飄來一團濃鬱的黑色霧氣，如同活物般扭曲著，帶著一股刺鼻的腥腐味。
那幾人躲閃不及，與黑霧接觸的瞬間，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身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皮膚迅速失去光澤，化作幾具枯槁的乾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身上的衣物都被腐蝕得破爛不堪。
“嘶——”
周圍眾人見狀，齊齊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驟變。
這時，楚雲河眉頭緊鎖，沉聲說道：
“是屍氣！而且是蘊含劇毒的屍煞之氣。
看來這裡絕不簡單，能滋生出如此猛烈的毒性，證明此地當年定然死過不少人，怨氣與屍氣交織，才形成了這等邪物。
大家小心些。”
謝雲流微微點頭，顯然也看出了端倪。
還好剛才叫了散修探路，若是讓雪劍派的弟子先上，折損過多的話，回去確實不好向師門交代。
眾人沒人去理會那幾具還冒著黑氣的乾屍，目光都投向石門後的黑暗，帶著幾分警惕，魚貫而入。
裡麵光線昏暗，僅能勉強視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混雜著腐爛與血腥的氣息，直衝鼻腔。
不過在場之人，要麼是身經百戰的後天武者，要麼是修為精深的先天強者，這點程度的惡劣環境，還難不倒他們。
到了先天境，五感早已遠超常人，縱使光線昏暗，視物雖比白天稍遜，卻也能大致看清周遭景象，影響不大。
眾人往深處走了數十步，腳下的觸感從堅硬的石地變成了鬆軟的腐土，空氣中的惡臭愈發濃烈。
當看清眼前的景象時，所有人的麵色都猛地一變，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